如果她还会回来的话。
方承宇抚了抚案头摆放的盛开的金盏玉台,这是名贵的漳州品种,在冬日的室内盛开花气清香。
他想起有那么一次,在浴室里她猛地转过身。
承宇,我想起一件事。
她说道,但后来她又咽了回去,她没有再说。
因为不能说或者说了也没用吧。
她要去京城,一直都想要去。
一直想去的地方一定是因为有牵挂的人或者事。
她开了医馆,她不为苍生治病,她宁愿传授技艺给其他大夫,也不为民众治病,一心只专精贵,一心只往那精贵的地方去。
方承宇提起笔。
“太医说怀王的病很棘手,他们都变了家产为银票,以方便提取转走”
他写到这里又停下来。
他想写你不要插手,但又觉得这样说很不合理,九龄堂再有名,怀王的病情也是太医院负责的,太医院可不会来找一个民间大夫,还是一个名头有些哗众取宠的女孩子大夫。
但是,如果她想要插手呢
方承宇轻叹一口气,落笔。
“按照太医的描述,怀王是病,原本非重病,但反复过多成为沉疾”
笔到这句停顿下,但片刻之后带着几分决然又落下。
“九龄,治病容易,治命难,你且小心”
君小姐看完最后一行,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。
这世上怎么会有机敏近妖的孩子又或者说,自己一直以为的稳妥其实在有心人眼里是漏洞疑问杂多吗
她拿起信投入火盆里,看着其慢慢的化为灰烬。
惹到陆云旗多可怕,人人都知道,但他给她送来了方家保命的圣旨。
去接近怀王府多危险,人人都知道,但他给她打听了病情,只说了一句小心。
这是因你而生,所以也因你而死也不惧吗
这个冬天很冷,但又很暖。
冬日的皇宫里更显得肃穆。
哗啦一声脆响。
让站在屋外廊下的太监们再次将头低了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