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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2章（第1页）

第222章

我没有回答，反而问他：“在厅内，我说跑堂的活计不适合你，你说你一个穷书生，没资格挑三拣四。”

“为什么要这样妄自菲薄呢？”

“我，没有妄自菲薄。”乔耀沅被我问得有一些呆愣，而后有些自嘲地说道，“只不过是认清现实而已。”

“夫人不知道吧。”

“在醉玲珑跑堂，五天下来的工钱，和我抄一个月书的工钱持平，甚至还会反超，尤其是临近现在的节日，还有人会给一些打赏。”

似是在我的面前敞开心扉，有些话乔耀沅也没有再藏着掖着，坦言：“之前我还是想着放下脸面的，想着先赚上一些银钱，顾得上自己的生活为先。”

“可是，她总是告诉我，我是书生，我得有骨气，我不能为三斗米而折腰，我应该把所有的心神，都放在学业上。。。。。。”

“现实就像是麒麟山的山风一样，狠狠地打着我耳光。”

“我终于意识到现实的残酷了。”

他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酸，尤其是眼神之中带着的凄苦，还有自嘲，很沧桑，也让人无奈。

见状，我低低开口：“现实的残酷，是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的，你认清现实，又怎知，我没有认清现实呢？”

我正是认识到，詹云青和李明月之间的感情，不是我能够插手的，也是改变不了的，才什么都没有做而已。

“介意又如何，恶心反胃又如何？难道这些现实，能够伴随着我的情绪而改变吗？还是说，它们能给我带来更不错的生活？”

“都不能。”

“成年人的世界，没有那么多情情爱爱，有的只是权衡利弊之下的选择而已，你是，我也是，甚至李明月也是。”

“更何况，侯府夫人是我，掌管府中的权力都在我的手上，不喜欢我的丈夫不喜欢回家，喜欢在外面玩。”

“偌大一个侯府，只有我一个主人。”

“我想出去玩，又或者花银钱，都没有任何人管我，你不觉得，这种生活其实很舒适又惬意还没有束缚吗？”

乔耀沅被问住了。

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茫然，挣扎，好半晌，才嗫嚅着唇：“我不是女子，无法在其中感同身受，但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
乔耀沅清俊中又带着颓丧的面容划过一抹挣扎，最终道：“李明月和我划清关系后，我心里还是不舍得。”

“这么多年的感情，我不相信真的说过去就能放下的，我就特意跑到她家里，和她见上一面，并且跟她谈了谈，她和你丈夫之间的事情。”

他定定地看着我，似乎要从我的脸上，看出些许端倪来，但我并未有任何变化，分外平静：“然后呢？”

乔耀沅似乎很意外我会是这样的反应，犹豫几息后，叹息一声：“她却是喜欢你的丈夫了，但目前来说，还没有彻底清楚，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。”

“但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
他话语中带着一点细微的自嘲：“她告诉我，她和你的丈夫已经就她们在一起的事情，深刻坦诚地聊着。”

“很显然，这其中也包括着你的存在。”

“我是真的没想到，曾经口口声声说着宁为平民妻，不为权贵门中的外室，可现在，她和外室有什么区别。。。。。。”

没有区别。

甚至，她就是要成为外室。

这是我听了他说的那些话，唯一的一种感想。

确实是有那么一点滑稽。

这是自己上赶着打脸，把自己的身价往低处拉，但仔细一想，真要能成为詹云青的女人，哪怕只是一个外室，身份地位都会高很多。

我看着被凉得脸都跟着通红的乔耀沅，见他双手抱在一起，菱形唇都带着苍白的模样，忍不住轻声叹息。

“虽然这些话对你来说，真的很残忍，但我还是希望你知道，任何人都是会变的，也永远不要考验所谓的人性。”

人性根本就经不起任何的体验。

无论是詹云青，还是我，又或者是所有人，真要有诱惑摆放在我们的面前，也不可能二话不说地拒绝，总是会有权衡的。

“走吧，回店里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