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比较重要的大事,录档上是都有的。
不能事无巨细,却大抵能知道一个人的出身轨迹。
通过录档,亦能简单揣测一个人的品行。
阮含璋听到这里,眉头微松,眉眼间流淌出笑意来。
“这位年轻的皇帝陛下,当真是敏锐得很。”
赵庭芳愣了一下,才回过味来,小声询问:“你是故意的?”
“是。”
阮含璋见赵庭芳有些不解,这才低声道:“我这个人心胸狭隘,睚眦必报,阮家这般待我,我要让他们全家万劫不复。”
赵庭芳没有说话,只安静听她说。
眼眸中却满是赞同。
不因阮含璋的狠毒,只因她也同样仇恨阮家。
阮含璋看向赵庭芳,道:“阮家那高高在上的夫人第一次逼迫逸香阁让我挂牌时,我便彻底明白,只有掌握权力,才能把他们拉下仙阁。”
她一字一顿,娓娓道来。
“从商,仕途,都是最慢也最折磨人的路,且我身份特殊,阮家不会眼看我做大。”
“那么入宫就是唯一的一条路了,我现在是阮含璋,但我不会永远都是阮含璋,早晚有一天,我还是我。”
“我要以姜云冉的身份,让阮家为母亲陪葬,甚至……”
赵庭芳豁然开朗。
“只有站得比阮家还高,才能报仇雪恨。”
她忽然明白,姜云冉顶替阮含璋的身份入宫,为的就不是冒名顶替,彻底成为阮含璋,她要的是以这个身份接近皇帝,无论是爱情也好,利用也罢,她要在年轻的皇帝心中留下痕迹。
她要借着九五之尊的权利,达到她自己的目的。
思及此,赵庭芳眼眸中的怜惜慢慢散去,光华重新聚集。
对于她们而言,情爱从来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,唯有大仇得报,至高权柄,唯有随心所欲的往后余生,才最重要。
只要阮含璋一早就定了计划,那她就会坚定跟随,陪着她走完这漫长一生。
“好。”
赵庭芳回握住她的手:“我在宫中,就是你的臂膀,你要做什么尽管吩咐。”
“我定尽力而为。”
阮含璋倏然一笑,她伸手抱了一下赵庭芳,心中难得柔软。
“芳姐姐,还是你最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