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恭喜县主。”楚若涵平静开口。
苏婉娘苦笑一声,转身走向廊下的石凳,缓缓坐下:“我虽是苏家嫡女,却从小任人摆布。嫁给安阳侯,也不过是家族联姻的筹码罢了……”
“难不成,还要陪着他们一起去死吗?”
“我只是给自己选了条路,能自己做主的路而已。”
楚若涵看着她,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,这个女人为了自保,不惜出卖自己的亲人,手段确实狠辣。
但在这深宅大院之中,又有谁不是身不由己呢?
楚若涵走到她对面坐下,冷冷地看着她:“所以你早就知道安阳侯要谋反?”
“不全知道,”苏婉娘摇摇头,“我只是察觉到了一些异常。那天夜里,我偷看了他的密信,才知道他竟然勾结外敌,想要颠覆东晋。”
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:“这些男人为了权力,可以牺牲一切,我凭什么要为他们的野心陪葬?”
苏婉娘确实狠,但她的狠更多是为了自保。
在这个男权社会,女子若想掌握自己的命运,有时不得不做出一些残忍的选择。
楚若涵沉默片刻,突然道:“多谢?”
“谢我做什么?”苏婉娘疑惑不解。
她眼中的茫然毫无遮掩,显然对楚若涵这句道谢摸不着头脑。
“那张纸条不是你写的吗?”楚若涵问。
“什么纸条?”
楚若涵死死地盯着她,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。
苏婉娘的反应太过自然,不像是在说谎。
可如果不是她,那张写着“跑”的纸条,又究竟是谁所留呢?
她好像忽略了什么,可脑海中一时却抓不住……
一阵哭喊声打断了楚若涵的思绪,只见官兵押着一群女眷从内院走出。
其中杨昭昭被两名官兵夹着,面容憔悴,衣衫凌乱,发髻也散了大半。
杨昭昭还在禁足期间,怎么侯府突然就被抄了家?
她挣扎着冲到苏婉娘面前,一下子扑倒在她腿边,泪流满面地哭求道:“夫人求你救救我,我什么都不知道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