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书画全才的女子,又曾经是那样高的身份,最后沦落风尘,晏三合心里说不出的惋惜。
“姑娘?”
“姑娘?”
“晏姑娘?”
“啊……”
晏三合倏地回神:“你刚刚说什么?”
“我说,姑娘年纪轻轻,为什么抄佛经?”
“闲来无事。”
一个人想不想与你聊天,从她回答问题的长短就看出来。
谢二爷是个生意人,生意人最会察言观色,晏三合虽然不把人冷着,但惜字如金,自己再闲扯下去就讨人厌了。
“时辰不早,姑娘早些歇着,我明儿再来。”
“不必。”
谢不惑本来不过是随口一说,按常理,得到的回答也应该是随口一答,却不曾想晏三合半点情面都不曾留,断然拒绝。
谢不惑心里的那根反骨一下子被激起来。
“是因为我是庶出吗?所以姑娘连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说半句?”
晏三合脸上的表情慢慢凝固,想不明白这事他怎么也能扯到嫡出、庶出上头来。
“嫡出、庶出在我这里没什么区别,唯一的区别是,我和你熟,还是不熟;我认你这个人,还是不认你这个人。”
谢不惑面色冷寂,“姑娘认我这个人吗?”
“这话二爷该问自己。”
晏三合索性打开窗户说亮话。
“二爷有没有认我这个人?不是因为大房,不是因为谢知非,而是出于一片结交的真心?”
她不傻,每次谢知非一来,谢二爷就来,能有这么巧的事?
你们兄弟在任何地方别苗头,她都可以视而不见,把她当筹码……
对不起。
没可能!
像有一根刺,刺在谢不惑的心尖上,不算很疼,但却说不出的难受。
他看着面前的少女,余光再扫一眼少女身后跟着的婢女,“倘若我是真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