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们的好三爷又去勾栏听曲了。”
李不言手托下巴,“我倒是弄不明白了,他这是憋了几天忍不住了,还是唱戏给别人看的?”
“唱戏给别人看是其一,其二是……”
晏三合浅浅一笑:“也需安慰安慰裴大人那颗受伤的心。”
……
裴大人那颗受伤的心啊,不仅需要谢三爷的安慰,还需要美酒来灌醉,当然,还少不了几位小娘子作陪。
生平第一次对姑娘动心,偏偏被门第绊住了脚,什么长戟高门,什么显赫医族,如今对小裴爷来说,就是个累赘。
一连三天,裴大人和谢三爷都宿醉在丽春院。
两人白天呼呼大睡,晚上便寻欢作乐,乐得兴起时,小裴爷和谢三爷还在丽春院开赌。
赌啥?
赌丽春院下一个恩客是左脚进门,还是右脚进门;
赌刘大人在小娘子身上能坚持多长时间;
赌正则侯世子今天晚上找的是小娘子,还是小倌人。
像话吗?
忒不像话!
尤其是谢府三爷,眼角的淤青还留着一点呢,就好了伤疤忘了痛,和那没了根的徐晟都是一丘之貉。
到了第四天晚上,裴、谢两位老爷亲自上丽春院拎人。
听说裴老爷看着小裴爷那放浪形骸的样子,没忍住,直接一个巴掌扇过去;
谢老爷斯文一些,把谢三爷绑了走,带回家教训。
谁说一定就是龙生龙,凤生凤,瞧瞧这两位爷,简直就是扶不起的阿斗,将来啊,早早晚晚要败光祖宗的家业。
回到家的谢三爷沐浴更衣,一身清爽地直奔静思居。
晏三合闭门养了三天,已经把天上飞的鸟、地上爬的老鼠,河里游的鱼,都统统羡慕了一个遍。
见谢知非缓缓而来,她头一回觉得这人眼睛是眼睛、鼻子是鼻子,怎么瞧,怎么顺眼。
不等谢知非坐定,便问道:“怎么样,查到什么了吗?”
谢知非连喝三天的酒,闻什么鼻子里都是酒味,这会闻到晏三合身上的膏药味,没由来的觉得好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