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印雪后悔刚刚踩的是步九照的手掌了,他就应该踩这人的脸,看看这人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。
他深吸一口气,想把金绳揪回来,谁知步九照不肯扯开金绳,但也拽着金绳不松手,谢印雪力气拗不过他,便冷声哼道:“夜还是得守的,若有事,你我这样不成体统。”
步九照终于勾唇笑起,虽处于下方,望着谢印雪时却仍有种居高临下的宠溺意味:“届时把火灭了,他们什么就都看不到了。”
整个副本内,能够在夜里无光视物的就他们两个,没了火光其他人和瞎子无异,哪能看得到旁的景物?
谢印雪戏弄男人许久如今反噬其身遭他调笑,方知刚刚那些捉弄步九照心里门清,全因着喜爱于他才会那样乖巧顺从,听凭自己摆布,可步九照只要想,他才是那唯一的掌控者。
谢印雪扬眉道:“那好啊,我现在就出去灭火。”
步九照深知让这人出去了就难逮回来了,故谢印雪没走两步,便被他从背后攥着脚踝按倒在地上,桎梏在怀中,不过全程动作轻柔,没让青年撞痛哪里,就是话说得霸道了些:“都已经往我身上拴狗绳了,你还想跑?”
谢印雪睨着他捏在手里就是不松开的金绳,笑话他:“这可不是狗绳,你自己要这般想,可不能怨我。”
“不冤你,冤我就是想给你当狗,行了吧?”
步九照说着,就俯首在谢印雪未着衣裳覆盖的左肩上咬了一口,这一口是用了劲了,真有些疼,所以玉白的皮肉很快就洇出了艳色,嫣红一片。
“啊——”
谢印雪忍不住泄出了声音,便揪住步九照的衣领,咬牙骂他:“步九照,你真是属狗的!”
步九照装乖太久,乖得谢印雪都快忘了他以前是个怎样厚颜无赖的阴鸷酷厉之徒,被骂了还能继续笑着,边以手抚着那如缎的发丝,边在他耳廓低哑地诉说人所不齿卑劣心思:“别脱了,你难得穿这样的衣服,穿着好看,我喜欢。”
谢印雪知道该怎样惹步九照生气,故意和他唱反调:“那是,别人见了也喜欢。”
“哦,那又如何?郑书能这样弄你吗?”
步九照这回却不上他的当了,笑得恣意不羁,手上动作更是放肆,然而没过两秒他脸色蓦地一变,寒声难以置信道,“你竟没穿……”
谢印雪扬起下巴,似笑非笑瞥他:“寄来的行李里又没有,你看我这次进来连发绳都没带,是散着发的。”
步九照这下是真笑不出来了,沉着张脸阴恻恻道:“等我们走后,我就去打死以诺。”
谢印雪给他吹枕边风:“此人可恶至极,你现在就去打死他吧。”
可惜步九照有时还确实挺分得清“正事”,比如此刻他灼热炽烈的目光就只顾盯着身下的青年,“那不行,我现在在忙。”
“噢,那你起来躺好,压着我做甚么?”
谢印雪抬手,去推他绷紧的下颌,“不是说了要给我骑的吗?”
步九照都被他气笑了:“你还真想骑我?这次便算了吧,我怕你受不住。”
“我……”
谢印雪还想说些什么,未尽之语却被步九照尽数封缄于相缠的唇齿之间。
与本能有关之事,无师自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