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衣服!
他指腹在她后背的皮肤上摩挲打圈,娴熟得让人心生疑惑。于曼颐这回更挣不开他,又觉得身体的反应很奇怪,轻轻一碰就发抖发颤。她咬着嘴唇很不解地看着宋麒,他注意到她神色,忽然笑了一声,在她耳侧道:“你看书做什么?你来问我就好。”
……他那天看见了!
“你为什么,你是不是……”于曼颐抖着嗓音问。
“我是不是什么?”他手上的确有长期摸枪的留下的茧,握手时只是轻微感觉,但触碰到后背,便是强烈的粗糙和刮擦感。
“你又不能天生就懂!”
“对,我就是天生就懂,”宋麒笑了,“你什么都和我学,这里怎么不学了?”
他提她手腕,将她带得靠到床头上,另一只手仍然在她后背游走。他的嘴唇也比她的粗糙,从她脖颈一路吻上唇侧,又迟迟不去终点,在一些要紧又不要紧的地方打转,逼得于曼颐将眼睛都睁开用来瞪他。
他笑着抵住她额头:“你着急了?你怎么总在生气?”
方才一通挑逗,她没被他攥着的那只手也抬起来了,起初落在他后背上,而后垂落下去,从他本就只系了单扣的上衣下摆摸索进去,从前往后地游走。
这一通打转将她意识转清醒,落在宋麒后背的手掌忽然觉得不大对劲。于曼颐手指顺着一处细小筋节摸过,宋麒显然也意识到问题,立刻要将她伸进去的手拿出来。
“你别动。”于曼颐眼神一清。
那筋节尽头便是凸起的皮肤,长长一道,贯穿整个后背。于曼颐继续向上,摸出他后背上这已经愈合的伤痕交错丛生,简直不知有多少。
她一边触碰一边盯着宋麒漆黑的眼睛,他果然将视线移开了。
“你脱了给我看看。”于曼颐最后将手抽出来说。
“没什么好看的。”
她忽的有些生气,他又在骗人了。宋麒松开了她的手,刚要起身,腹部却被于曼颐曲起的膝盖猛顶一下。他这回没忍住,闷哼一声,抬头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她。
她伸手就脱他衣服,将那一颗单扣揪开,掐着他胳膊让他转身。上衣本就宽松,被她往床上一扔,宋麒只能认命一般背对她坐下。
他身形太板正,这样的姿势也只是微微弓着,肩胛骨和脊骨随着弯腰凸起。于曼颐冷眼看着他后背上许多鞭痕和烫伤,眼泪也跟着掉下来。
他说他为了一张报纸差点死在监狱里,一句带过,还是被她气到极点拿来训她的。
这就是差点死在监狱里的意思吗?
知道他进监狱的人就不多,说起来也都是含糊带过,恐怕他身上这些事,他谁都没说。要不是今天和于曼颐闹得忘形,他也不会给她这个堪破的机会。
她一言不发地掉眼泪,又气又心疼,哭了一会儿宋麒才觉出异常。他回头的时候,她眼泪已经把衣服前襟打湿了一块,新的眼泪还在顺着脸侧往下汇聚。
“我就说你别看。”他叹了口气,将他被抢走的上衣拿回手里,团起来就往于曼颐脸上使。她悲伤之下也顾不得嫌弃,容他贴身过来,用衣服把她眼泪都擦干净。
宋麒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一直在不要紧的地方打转了,于曼颐哭成这个样子,他已经没机会了。他将湿透了的上衣扔到床底下,再度平躺床上,将于曼颐抬到自己身上,又任她眼睛垂在自己锁骨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