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缓缓掐紧成拳,他心口沉得发闷,头疼得快裂开。
上午真清道观的事,他当着虞柔和孙雅秋的面,说老神棍不可信,但他心里很清楚,那位老先生是爷爷的故交,分文未收的为他算了一卦,绝不可能是胡言乱语。
短暂性失明的情况越来越频繁了,从最开始几秒钟便能恢复,到今天,要持续几分钟,下次复明的时间,不知道会不会越来越长……
又会不会跟味觉紊乱,直到彻底失去味觉的过程一样,他会变成一个瞎子?
等体内那些不明药液的副作用彻底爆发,他或许……真的熬不过今年冬天了。
……
晚上,靳玉执一下班回到老宅,直接就过来蹭饭,甚至吃完饭都不考虑回靳储绪那边。
他好像真的当起了临时育儿叔,还乐在其中。
靳承川没忍住提醒他:“血缘关系摆在那儿,父子矛盾终究是要解决的,你一拖再拖,总有一天要面对。”
靳玉执抢了孙雅秋的活,正在给小奶糕喂饭,淡淡回答:“三哥说得对,不过既然早晚要面对,那我为什么不能选择晚些面对。”
靳储绪还在气头上,现在凑到父亲跟前,被解决的不是矛盾,而是他。
靳承川哼笑:“你这样逃避,不会消减二叔心里的怒气,火上浇油罢了。”
“靳瑜安,过来。”
他轻唤了一声,小崽子哼哼唧唧地爬下餐椅,跑到他跟前,“肿么啦?”
他伸出食指,轻轻点了下小家伙的鼻尖,“祖爷爷想你了,从明天开始,你晚饭的时候多去陪陪祖爷爷吃饭,别让他一个人太寂寞,好不好?”
小家伙似乎还没学会拒绝,奶声奶气的点头:“好哦!”
靳玉执端着儿童碗的手僵了僵。
挡箭牌被靳承川支走,从明天开始,他没有过来蹭饭和留宿的理由了。
心里苦涩得很,他没忍住说:“三哥还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我。”
靳承川深睨他,不屑轻嗤:“你活得好好的,不管怎么选,哪条不是活路?”
靳玉执自知说不过靳承川,识趣的放下儿童碗,端起自己的碗吃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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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后。
靳承川牵着虞柔上楼,语气随意的问:“合适的写字楼,租到了吗?”
“今天看到一个不错的,相对便宜很多,但没有上次那个便宜得离谱,不过很奇怪,那栋写字楼的产权人听说也出国去了,我打算明天再去核实一下,没问题就签合同了。”
靳承川表情淡淡的:“可能今年流行出国搞业务,不稀奇。”
虞柔不肯要他的写字楼,送不出去,他只能费点心思租给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