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火下,凤簪熠熠生辉。
如意捧着热气腾腾的茶点进来,见自家姑娘正拿簪尖在腕间旧疤上比划,吓得险些摔了茶盏。
“姑娘这是做什么?”
如意抢步过来,一把夺过簪子,却被薛绥拦下。
“当日射覆赢簪时,说什么来着?”
“我恍惚记得,有人说,瑞和郡主出嫁时,宫里赐下一支一模一样的?”
如意点点头,“姑娘好记性。”
说话间,如意将茶点捧到薛绥的面前,笑着道:“婢子入府时便听人说过,瑞和郡主及笄多年,却一直待字闺中,说是要终身不嫁,在宫里侍奉太后,可算落了一个贤孝的好名声……”
话音陡然凝在舌尖。
她察觉到姑娘神色异样,和小昭对视一眼,没在言语。
窗台传来灵羽扑棱翅膀的声响,薛绥将凤簪收入妆奁中。
“时候不早了,收拾一下,睡吧。”
薛绥轻轻拿过书案上的纸,投入火盆,直到烧尽,这才舒展了下身体,慢慢地洗漱上床。
窗棂关得严严实实。
今日李桓没有来,李肇……
她突然想到这人也好些天没见着了,想必端王府的大小琐事,都传入了他的耳朵里,以他的性子,不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。
这个时候,不该去揣测李肇的心思。
所以,薛绥只是短暂的出神,又阖上双眼,回忆刚才纸笺上密密麻麻的那些人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她才渐渐进入梦乡。
次日清晨,薛绥被廊下压低的交谈声惊醒。
翡翠的笑声伴着细碎的脚步,由远及近。
“平安夫人还未起身吗?”
如意应道:“翡翠姑姑,我家夫人昨夜睡得晚,这会儿还未醒呢。”
翡翠说道:“有劳通传一声,就说王妃请夫人移步正堂,瑞和郡主就快到了。”
闻声,薛绥急忙坐起身来,回忆一下昨夜旖旎不清的梦境,狠狠撸一把脸颊,唤小昭进来替她梳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