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面那条白蛇更大,估计有四五丈长,头部鼓鼓地凸出一个红色的鸡冠。
鸡冠蛇对着后面的白蛇瞪了一眼,后面那条白蛇就不敢造次了,丢下毕成远远地跟着。
毕成终于明白了,自己这个果实被鸡冠蛇独占了。
唉,死定了,十死无生!
回想那美好的浩天大陆,回想那大统帅时的无限风光,回想那无限神往的温柔乡……
别了我的家园!别了我的爱!别了……别了……
少年时曾经有好几天拉不下屎,花花问最痛快的是什么?毕成想也不想就说:
“轰隆,拉下一堆屎!”
遭到花花一阵追打。
有一次爷爷生病,毕成三天没有吃一点东西,几乎饿死,那之后毕成就变成了“世界上最痛快的是放开肚皮连吃五大碗!”
现在想起来,你妹的什么都是浮云,能够喝着粗茶吃着淡饭,耕田种地披星戴月也是神仙的日子。
如果能够站在夜空下仰望星月,如果能够踩着秋叶漫步人生,如果能够看着老伴缝衣做饭,如果能够牵着孙子捡字纸,岂不同样是神仙日子?
如果再有几杯小酒,岂不是锦上添花?美!妙!
这就是痛快,痛快的日子,痛快的人生!
如果现在有人问什么是痛快?毕成会毫不犹豫地说:
“被巨蛇一口吞下去,瞬间死亡,没有痛苦,就是痛快!”
忽然又想到了许多:
如果回家还有一个钱飞月等着,半夜起来还有一个马扎娇趴在腿上,你妹的,岂不快哉!
回想烤鸭店花花那两只乌贼发亮的眼睛,毕成不由得笑了。
早知道她喜欢我,为什么不早点下手呢?那个什么,据说十四岁就可以干了,唉,后悔晚矣!
带着好几个老婆,不知及时行乐,却悟这个悟那个,到头来仍然是个死,悟什么悟?
立即又自我反驳:妈的你个毕成,你杀了多少人?少说也有六七个亿吧?人家蛇大妈蛇大叔就咬你几口,喊什么喊?悔什么悔?
这么一想,毕成微笑着睁开眼,哈,死就死吧,男子汉大丈夫何惧之有?
忽然又咧着嘴哭起来:有一个他无法原谅的事,那就是自己离开家乡的时候没有去爷爷长满荒草的坟头上看看,烧几张纸,念叨念叨什么“伏惟尚飨”。
“昂——”
一声狼嚎打断了毕成死前的迷恋和无奈,眼前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母狼。
母狼的肚子下面有几颗饱满的乳头,很是扎眼。
毕成躺在一块软绵绵的干草里,那条鸡冠蛇正拿尾巴抽打着母狼靠近自己。
母狼一边恐惧地靠近毕成一边望着鸡冠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