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亦是如此。
而这一次,顾易也是不得不选择从了顾轩的心愿,继续向他灌输起了各种各样的理念。
大衍十年,十一月。
在耗费了无数的心血之下,时隔两年多的时间,《数理问》终是著成。
其实如今九州的数学已然远远超过了原本历史,但如今亦是更为清晰的探索,有关于基础的度量之学亦有探索的图形与空间。
并不是什么很高深的知识。
但只要能和现实中的关系所捋清,亦是极大的助力之一。
顾易本想就此停下,但眼睁睁看着顾轩每日仍旧准时坐在桌案之前,执拗的拿起笔,他亦是不得不接着走下去,牵引着顾轩的思绪再次将目光放在了天空之上。
——《观天录》落笔。
“日升月落,昼夜交替,其行可有常轨?何以测之”
仍是由基础入深,一点点的去引导观书之人对于这一切的探索方向。
这亦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。
寒冬凛冽。他裹紧衣,在暖炉旁仍忍不住微颤,却一笔一划,专注书写,丝毫不顾那一个个家族子弟们的劝阻,甚至就连李豫的圣旨都未曾让他停下脚步。
大衍十一年,二月。
冠军侯府。
“父亲,您歇歇吧!”子弟们跪了一地,泪眼婆娑,“我顾氏先人有言,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,父亲何必如此辛劳?”
“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”顾轩轻声重复,目光扫过众人,缓缓摇头,“我岂能停下?”
以他的识人之明与治国之才,又岂会看不清家族后人们的才能?
正因如此,他才如此坚持。
后人难
(buduxs)?()堪大任。
他必须,也只能由自己,将未竟之事做完。
话落,他猛地表情微微一边,连忙抓起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手帕,捂住了嘴中咳出的鲜血,不让其染了面前的著作。
“父亲!!!”
子弟们瞬间大乱。
但顾轩却直接摆了摆手,颤颤巍巍的呵道:“下去!”
纵使再怎么不愿,但眼睁睁看着顾轩如此的态度,子弟们亦是不得不听从指示,默默的从屋中退了出去。
室内重归死寂。
顾轩喘息良久,才重新拾起笔,一点一滴,艰难却坚定地续写着。
时间无声流淌,不觉已至深夜。
自开始撰写《观天录》,顾轩便重拾了观星的习惯,只是视角与从前截然不同。他也常借此机会教导子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