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,请二位思索这个问题。”谢令婉说。
“夫君当年之所以前往天山,是受到了方遵的指派。”
“他为什么要这么做?他都知道什么?”
池水光亮如镜,落满枯叶,也带着枯叶的黄。
“对啊,为什么呢?”
隔音结界内,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,云纾抱着胸喃喃自语。
少女并未穿鞋,纤细的足上仅裹一层薄如蝉翼的丝袜,雪白顺着小腿蔓延至腿根,交接上宝石蓝色的泡泡裙。她抱着臂深思,微风扶起裙翼,亭亭玉立,好似从画卷中走出的釉瓷仙子。
“唉……”她叹了口气。
……
……
在三人叙话的时候,方未寒和陶允姜已经过了数十招。
少女气喘吁吁,香汗淋漓的脸颊白中透粉,红裙随着她的剑招上下起伏,是冬日单调中跃动的最耀眼亮色。
“顾剑真厉害。”陶允姜喘口气后说。
她倾尽所学,仍然无法突破方未寒的防御。明明他仅持流明一柄长剑,却似一道钢铁的长城,总是给她无懈可击般的绝望之意。
“那是我厉害,行吗?”方未寒说。
“你有本事别用顾剑啊?”陶允姜翻了个白眼。
“我凭本事学的,为什么不用?”方未寒理直气壮。
“话说回来,小师傅你学会了吗?”
方未寒已经充作她好长时间的木人桩,还是没有工资的那种。手臂酸涩而酥麻,像是被雷劈过一样。
除了压制修为之外,这小师傅可是丝毫没有留手,俨然是把他当成了试验剑招的大沙包。
“快了,马上。”陶允姜含糊说道。
“快了……是还有多久的意思?”方未寒抓住重点。
“快了就是快了,就是马上的意思。”陶允姜说。
“你……”
方未寒一屁股坐在门槛上,将流明随手靠在一旁,摆烂。
“本王累了。”方未寒说。
“不行!我还没学会呢!”
陶允姜拽拽他,试图将他拉起来继续陪练,却发现没拽动。他就像是吃了秤砣的王八一样,赖在了门槛上,任凭她如何用力也拉不起来。
少女睁大眼睛,鼓起嘴巴,对于方未寒的做法有些生气。她提着剑走到方未寒身边,没有丝毫风度地坐下。
“教我。”陶允姜说。
“不想教。”方未寒话锋一转,“除非你告诉我现在你到底学会了多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