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具体不清楚,总之这件事当年内廷除了参与的人,其他人都不知道。不能提。”
春装少年隐有鄙夷,“不会是献身先女帝了吧……”
“哈,想得美,献身便能封侯,哪能这般容易。先女帝后宫男宠三千,也没个个封侯。”
“嘘——”
年长一些的少年警惕各位妹妹弟弟,“大家收声,莫要再提这些了。我们今次承苏家的情,还是少在背后议论的好。”
他犹疑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陆玉。
众人这才注意到旁边一直有一个不怎么做声的人,看着像父母一辈的同僚,修姿丰逸,沉默寡言。孩子们并不熟识朝上的官,但也聪明地知道话不可外传生人耳。
陆玉身姿板正,端着手中的茶盏,幽幽望着远处流下水岸的各式花灯。花灯繁多拥挤,顺流而下,很多纸灯撑不住水流的激荡,歪歪斜斜倒进水里,没了踪影。
方才那对拿花灯的姊妹回到水边,妹妹小幅度揪着阿姊的袖子,“阿姊,那位使君好生俊逸,要不要上前和他打个招呼,毕竟就在我们旁边呢……”
姐姐踌躇了片刻,终是抵不住眼前人风姿,慢步上前,不卑不亢朝陆玉行礼,“这位使君,幸会。”
陆玉起身还礼,“女公子,幸会。”
“小女安国溪,敢问使君名号。”
“在下陆玉,陆时明。”
“啊……”安国溪妹妹攥紧了姐姐的袖摆,低声道,“阿姊,这人好像就是当日扒沉宗正衣衫的安梁王……”
安国溪也是一怔,看向陆玉的眼色微震。
“原是安梁王殿下。失敬了。小女还要带妹妹放花灯,先失陪了……”
她言辞匆匆,行色匆匆带着妹妹离去。
陆玉还未来得及体面道别,两姐妹眨眼间已经离她远远的,原本在旁边闲聊的少年少女们一听此人是安梁王,也纷纷挪远了位置。
陆玉尴尬笑笑,复趺坐下。
冷绾眨了眨眼,“家主,他们为什么离你这么远?”
陆玉无奈,“可能名声不大好。”
“你做了什么?”
“脱了沉施宁的衣服。”
“我也脱过。”
“是啊……”
陆玉饮完一盏茶,将空茶杯置在岸边,由仆从收走,余光瞥到沉施宁和苏相坐在帷帐前相谈甚欢。
陆玉冷了冷眼眸。
沉施宁的马没有和其他马匹放做一处,有专门的仆从牵着在水边洗刷马身。
柳枝沾露,触身消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