居晗谨低下头叹了口?气,“还是?想念家里的人?啊……刚离家是?这样,时候久了就好了。”
苏月听她说?话,语气温柔,声声入心。别人?都说?她倨傲,自己同她走得近了点,才发现她只?是?怕麻烦别人?。这样的女郎多么可亲可爱,如果能与她交上朋友,将来她当?了皇后,是?不是?可以满足她这点小小的心愿?
这么一思量,她决定哪里跌倒哪里站起来,立刻往居晗谨身边挪了挪,试探着?问:“居娘子,你可曾见过陛下?”
居晗谨道?:“见过两回,都是?在安福殿里。”
“你觉得陛下怎么样?”
苏月的语气充满希望,简直同太后如出一辙。
居晗谨迟迟看了她一眼,“陛下英朗,有雄才大略。”
苏月抚掌说?:“是?吧,尤其年轻,不是?那种上了年纪的君王,就算随王伴驾也不为难。”
言罢又问,“有没有与陛下单独见过面?说?上过话没有?”
居晗谨摇摇头,“陛下似乎不好女色……”话说?出口?,才发现有歧义,忙又补充了句,“我的意思是?,陛下好像瞧不上十二侍,就算太后刻意将人?放在他面前,他也从来没有多看一眼。”
皇帝陛下会装模作样,这点苏月是?深有体会的,于是?着?力?游说?着?:“想是?要保持君王威仪,毕竟刚开国,眼睛在女郎身上打转不好。居娘子,我会一点相人?术,看你面如满月,必有富贵命格,何?不找个机会攀交陛下?这安福宫里有这么多女郎,你得想办法在陛下跟前露脸,他才能记住你。”
居晗谨疑惑地?望着?她,“辜娘子,你自己为何?不想爬上去?既然来了安福宫,这才是?唯一的出路。”
苏月道?:“进安福宫不是?我的本意,都是?阴差阳错。我如今只?想家里的爹娘……居娘子,要是?我想办法助你见上陛下,你日后有了大出息,能不能遂了我的心愿,让我回家?”
居晗谨沉默下来,见她灼灼望着?自己,吸了口?气说?好,“你若能助我面见陛下,我一定尽我所能报答你。”
“好好好,容我谋划谋划。”
苏月欢喜不已,着?力?握了握她的手,“苟富贵,勿相忘。”
加入了十二侍,最大的一点好处是?行?动还算自由,掖庭内大业殿以北的这片可以容她们走动,皇帝的寝宫徽猷殿在安福殿以东,只?要在崇光门?上候着?,耐住性子,起码能见到国用。
苏月规划好了一切,开始实施她的计划,在南北夹道?里徘徊着?,试图守株待兔。可惜等了半日,也没见到徽猷殿内有人?进出,她只?好托人?向?内传话,说?想求见班领一面。
总算运气不错,国用在徽猷殿,不多时就抱着?拂尘快步出来,笑着?说?:“小娘子怎么来了?可是?来求见陛下的?”
苏月说?不是?,“恰巧经过这里,想着?来看看班领。”
国用受宠若惊,“小娘子来看我,那怎么敢当?。我知道?,还是?来瞧陛下的,不过陛下不在掖庭,这阵子忙得脚不沾地?,连夜里都睡在乾阳殿呢。”
苏月“哦”了声,“竟这么忙吗?”
国用说?是?啊,“前朝的法度要废弃,新政颁布之前得经过多番商讨。还有国家的营田要重新划分,返乡的流民要安顿,朝中的各项冲突得平定……哎呀,立国可不是?土财主家造个房,陛下担心那些臣僚不周到,总不免事必躬亲,哪有不劳心的。不过小娘子若想面圣,也不是?难事,今晚陛下要回徽猷殿,回来歇一晚,换身衣裳……”说?罢意味不明地?笑了笑,“娘子来么?”
苏月心道?这不是?天赐良机吗,忙说?来,“陛下近来辛苦,我回去熬个汤,给陛下送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