题安说:“这些老人年纪在七十六岁到八十二岁之间。
都是无老伴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。
按屋内的生活用品来看,他们已经过了相当长时间的寡居生活。
他们有的收入很多,有的收入一般。
有一个老人,一直坚持订阅报纸,交网费和电话费,虽然他的手机是老年机,并不能上网。
能接到的电话,只有诈骗电话和营销电话。
还有一个老人。他领取退休金的时候,从来不在自助atm机上取钱,虽然银行的工作人员教了他很多遍。
他每次认真地在银行大厅叫号,排队,去窗口办理业务,认真地在取钱凭条上一笔一划地签字。
还有的老人定期给有关部门打电话,喋喋不休反映小区的水电暖问题。”
赵耀说:“这些老人太孤独了。
他们不想这个世界忘记他们的存在。”
题安说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
这种和社会渐行渐远的离群老人们的孤独,接近于无解。
这是老龄化社会的社会性难题。
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点,遗忘才是。
那些老人们在咽气之前,已经经历过了社会性死亡——没人记得。
也许正是这样,想拼命证明自己活着的老人们,才会盲目地相信凶手。
凶手是他们和世界最后的联系。”
赵耀说:“我有几个基于心理分析的想法。
首先是摘眼球。我并不认为凶手摘眼球,是要贩卖器官。
老人的平均年龄很大,这个年纪的老人,患青光眼、白内障等眼部疾病的概率大,角膜功能也较年轻人差。
六到六十岁的健康人的角膜,才是最佳的角膜供体。
如果凶手的作案动机是要进行器官买卖,他是不是会选择更年轻的受害者?
眼睛在心理学上,很多时候是一种象征,甚至图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