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定没吃过苦,也没涉过险。
大事面前,他有权怀疑周廷衍的话。
“周老板,你用什么资格下海?我知道你水性极好,身手也了得,但是下海不是游泳,不是打渔,而是去排雷。”
而且,水雷一定不止一个。
没有排雷的专业素养,极大可能当场就引爆而一命呜呼。
周廷衍放下磁力测试仪。
转身拿起另一旁的声呐(相当于水下雷达)。
他细细看着各个功能键上的外文标识。
头也不抬。
“这些设备,我在美国读书时就已经研究透彻,我舰厂里数不胜数,大同小异。”
周廷衍抬起头。
“杜警官,一艘排雷舰在出厂前,要做千千万万次排雷测试,以确保万无一失,每一次我都参与。”
这些都在周廷衍的专业领域之内。
杜警官手心逼出一层冷汗。
用周廷衍,他害怕是险上加险。
他只知道这个男人,有权,有钱,有智慧,其他并不知。
“但是——那和人工排雷不同。”杜警官加重语气,“周老板,你知道我国排雷牺牲过多少人?你亲身排过水雷吗?”
只懂专业原理绝对不行。
周廷衍把横在手掌上的蛇骨利落弹回手腕,反问杜警官:
“眼前,你们有更好的选择么?”
杜警官给不出答案,他们已经没有最优选择。
周廷衍神色肃正,说的每一字,每一句都很谨慎。
“先有人,才会有排雷舰。布雷,排除,引爆我都反复做过。”
凌晨海风吹得凉,淡咸的湿穿过周廷衍手指。
他不由摸了摸无名指上的婚戒。
那么温柔,珍爱。
上面好像沾染着,温沁祎给过周廷衍的所有爱意与温情。
感情的,身体的。
点点滴滴融进他生命。
周廷衍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