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惜凝在他胸膛下,热着脸回话:
“热水器坏的,凉水都放不出来。”
她指了指桌子上的电水壶,“那里有热水,你和凉水兑一下用。”
沈从珘撑着双臂回头,目测水壶容量也就一升。
他喉咙又干,又热,又燥,“这能兑出多少温水,我洗哪合适?反复烧水兑水,等全身洗完,天都亮了。”
时隔太久的亲昵,林惜凝与沈从珘对视又闪开。
“你爱洗哪洗哪,你洗完我再洗。”
沈从珘起身坐好,低了低头。
“我来之前洗过澡,条件苛刻,那就一切从简,你别嫌弃我目的性太强……太刻意。”
“哎呀,你快去吧,非要说那么多。”
……
清早,阳光灿烂,碧空无云,黄土上的庄稼与绿植碧绿欲滴。
林惜凝按时去学校报到上课。
她刚给同学们做完自我介绍,沈从珘就走了。
透过窗子看得很清楚,一道高高瘦瘦,又很气质帅气的背影。
林惜凝喉咙中干咽了下,转身拿了粉笔,开始在黑板上写字。
他走了,心里与身体,同时萌生出一种空洞。
村子里白天很热,夜晚很冰冷,尤其昨晚那样,刮着风下着雨。
但是,有沈从珘的一晚,林惜凝无比温暖与踏实。
就像她有什么珍贵之物丢失多年,全部在昨夜一股脑儿找回,填补。
林惜凝总以为,这么多年过去,她心里空缺的是学业与事业。
爱情已经轻轻放下。
可是,事实证明,她的身体比心理更加诚实。
林惜凝丢失的,是从青春就已刻进生命的,是一个人——沈从珘。
昨晚,“风平雨息”后,林惜凝偎在沈从珘怀里半睡没睡。
不由想起自己与韩进衷的婚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