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言说:“沈从珘,我们分开太久了。
就像一盘馊了的菜,坏掉以后突然被急冻,等有一天再拿出来缓化,虽然模样变化不大,可它还是馊的,而且在时间的堆积下,馊得更甚。”
很简单地总结,分开太久,回不去了。
哪怕他们的身体再熟悉,感情已经变得不同以前。
被撕扯开,又重新缝好,怎么可能一样?
枯败荷叶被夜风吹动,在池面轻轻地飘,又与其他叶片相撞。
像躲不掉,绕不开的纠缠。
沈从珘夹着烟,猛吸几口。
肺里过滤得发痛。
他压着想要咳嗽的难受,嗓音也艰涩起来。
“凝,你欠我一个承诺,就不打算给了,是么?”
他仿佛在找一个让他死心的理由。
那件事,沈从珘一丁点儿都不想回忆。
那年,林惜凝20岁,沈从珘21岁,他们意外有了宝宝。
沈从珘说陪着林惜凝休学一年生下来。
他算了日子,孩子出生时,他刚好满22周岁。
两个人都符合法定结婚年龄。
林惜凝想了一晚,给出了否定答案。
并且承诺沈从珘,以后她再给他生一个。
林惜凝至今都清晰地记得,手术那天,沈从珘哭得好凶。
他疼她,疼他们的宝宝……
长椅上,林惜凝低低啜泣的声音一声密于一声,就要连成串。
沈从珘潸然低头,刚刚平静下来的池面,倏地被眼泪砸出圈圈涟漪。
他听见林惜凝在身后说对不起。
“对不起,沈从珘,我食言了。”
沈从珘重重叹一口气,“没关系,凝,你没错。”
操场里的学生只剩三三两两,零零星星。
起风了,有的学生快跑几步,向校门口飞奔而去。
“起风了。”沈从珘擦过眼睛,走到林惜凝身边,“我送你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