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这位老乡穿着一件灰色的盘扣棉袄,下面是一条同色的棉裤。
她双手插在衣袖里,冷得瑟瑟发抖。
脚上穿着一双拿各种布拼出来的鞋。
那鞋似乎穿得时间有些长了,有好几个地方都漏了冻。
便是那身棉衣棉裤上,也都打着好几个补丁。
她站在那儿,偶尔跺一下脚。
她头上围着一块暗红色的方巾。
便是被冻得小脸通红,她的样貌看起来也格外漂亮。
小战士下了车,给她开车门:
“原来是嫂子啊!嫂子,来,上车吧,我们也是回军区的,捎你一程。你一个人走着怪冷的。”
辛果果咧着嘴,笑得灿烂:
“那敢情好!小同志,多谢你啊!你是不知道,这风冷飕飕的,能把人皮都冻扯喽!”
她撅着屁股,爬了上去,小手小心又新奇地摸了摸那皮面的座椅。
意识到自己手上满是老茧,又忙收回来,小心看了看自己摸过的地方。
见没被碰坏,这才松了口气,嘴里感慨着:
“这车子真好。坐在里面真暖和!”
小战士也上了车。
等车再次开起来,他转头,跟辛果果聊天:
“嫂子,这大冬天的,你怎么一个人跑到咱这大北方来了?”
“嗐!这不是俺家男人过年回不来,俺就想着来看看他嘛!小同志,你跟俺家男人是一个军区的哇?那你认不认识俺家男人?”
“嫂子,你家男人叫什么啊?”
“俺家男人叫萧爱国。小同志,你认识不?”
“是兴城的萧爱国?”
“小同志,你认识俺家男人?”
辛果果小手扒拉着前面的座椅,一脸激动。
长途跋涉千里,终于碰到一个可能的熟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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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心情,大抵只有在外的人能明白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