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蟠早有此意。
听先生这么说,立刻应声:“众位先生,众位兄台,请随我来。”
一行人到地里的时候,农户们已经开始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。
有几个学子看着地里的情形,忍不住问:
“文龙兄,这地里怎么还有女人和孩子?”
无论是先生还是学子们,一个个都满脸疑惑。
薛蟠想到妹妹先前说过的话,扭头看着那些在地里迈着小短腿的孩子们:
“妹妹说,这庄子里的人,原是同一个村的。只后来家乡遭了灾,他们才在这里定居下来。
“而眼前的这情形,便是他们的普通生活。收庄稼的时候,一家老小都要上阵,得在下雨之前将粮食入了仓。
“不过,他们逃难的路上,能活下来的老人实在太少,因此,这地里才没有老人。”
众学子闻言,一阵沉默。
也有人好奇问:“他们为什么不请人帮忙?”
这个问题,薛蟠没回答,因为他也曾问过。
他记得辛嬷嬷只淡淡地跟他说了三个字:“请不起。”
不过,此时先生倒是回答了那位学子的问题:
“普通百姓,一年收入不过一两银子,平分到一天能挣不到三文钱。请一个人就得花十几文。他们哪里请得起?”
这下不止问话的学子了,便是其他学子也都愣了:
“他们这么穷吗?”
他们实在想象不到。
他们每个月10两左右的月例都不够用呢!
一时间,再没人开口。
他们仿佛第一次看到了贫富之间的差距。
哪怕他们家里的下人,日子大多过得也还不错。
他们便以为,所有人过得日子,最差大概也就是穿着最廉价的衣服,吃着青菜了。
言行景也没再说话,他捋起袖子,对庄子的管家道:
“劳烦给我一把镰刀,谢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