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云昭摆摆手,“没事,杀猪呢。”
她瞧着穆砚抓着软榻上的绸缎整个人扭来扭去,无奈的哎一声。
这要是排名五六十,他估计也就接受了,偏偏是排在这个名次,这才心中生出不甘来。
“这回府,我该如何同母亲说啊!”
“去时信誓旦旦,要是名次不好也便罢了,偏偏刚好在这里。”
侥幸中了最后一名的赵同舟这会有点不好意思了,还真不知道如何安慰师弟。
朱检师兄得了名次便赶回家报喜去了,
一同跟着来的赵同舟是为了说说那冯擎的事。
穆砚一声声哀嚎传出去,贺云昭只庆幸贺家地方大,前院离后院远,不然这一声声虎啸都扰了后院女眷的喜悦。
她顺手将胳膊搭在茶桌上,翘起一条腿踢了一下穆砚的的脚底板。
“得了,别嚎了,下一届你必然能中,说不准还赶上和我们一同乡试呢。”
穆砚把脸埋在自己手臂中间,他闷闷的声音传来,“那算什么事,我这名次都不好意思说出去,刚好没赶上。”
赶上最后一名的赵同舟再次尴尬的摸摸鼻子,“穆师弟,要不明年你也去静心庙拜拜?”
“哈哈哈哈,”贺云昭拍着桌子笑起来,一抹眼角蹦出的眼泪,她啧了一声,道:“秀才尽头是同舟,穆砚更在同舟后。”
赵同舟也没憋住,扑哧一声笑出了声。
这两句诗不成诗的句子后来在赵同舟这个便宜嘴里传出去了,自此后科考的最后一名便有了一个代称。
名落同舟。
穆砚好歹是收了自己情绪,三人坐一块,翠玲领着小丫鬟们上了一桌子佳肴并两壶美酒。
家里独子中了秀才是大喜事,后院的贺母忙着给亲朋故友发帖子吃酒,贺家再次一只脚迈回了圈子。
贺云昭倒也不急着去分享喜悦,她想先把今日的事情弄清楚。
她在酒楼虽然表现出十分谦虚低调不愿与人争端,最后讽刺人也是文雅有理。
但人与人之间不是回合制的游戏,打一把就结束,争端的结束往往是另一场战争的开始。
赵同舟小时候是在西北长大,那个地方军政混杂,他和武将家的孩子们一同上街耍的时候更多,他这个人看着冲动热烈,其实心眼不少。
就说朱检,看起来稳重沉稳,真要是耍手段对上的时候,赵同舟两个回合就能玩死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