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鹤知正在院中晒草药,闻言微微愣了愣。
这段时日,楚召淮还是头回明确地说出“我想”做什么。
白鹤知眼眸轻动,笑了起来:“应该是咱家对面那家公子娶妻,想去就瞧瞧去吧。”
楚召淮眼睛一弯,正要抬步出去,白鹤知又叫住他。
白府虽然不如璟王府豪横,但也给楚召淮做了不少身新衣裳。
白鹤知拿出个绣着水纹的雪白披风披在楚召淮单薄的肩上,一边系一边轻声道:“今天人多,小心被人磕着碰着了,有事就来喊我。”
春日到了,楚召淮体虚,换了身薄衣也不冷,但还是乖乖站在那听着白鹤知喋喋不休给他穿衣服。
白鹤知并不管他去哪儿,也没有硬要跟着去,放任着随他去玩。
楚召淮温顺地点头。
京城成婚和江南的习俗不太相同,好像是特意算的良辰吉日,并未在黄昏成婚拜堂,上午便已热热闹闹去接新娘。
门口长街人来人往,全都是来看拜堂的人。
楚召淮站在府门口好奇地看。
没一会,花轿被穿着喜庆衣袍的人拥簇着而来,新郎官胸前戴着红绸花,骑在高头大马上喜上眉梢。
到了府门口,压轿子、跨火盆,流程和楚召淮成婚时差不多。
楚召淮刚想到这里,忽然意识到和姬恂成婚时,从上轿到进洞房,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。
新郎从始至终都没露过面。
楚召淮愣怔许久,抿唇笑了下。
可能是因为如此,所以这桩婚事才这般不吉利吧,最后还落得个和离的下场。
怪好笑的。
楚召淮站得有些久,虚弱的身子撑不住,索性坐在府门口的台阶上托着下颌眼巴巴地看着。
新娘被新郎满怀爱意地扶着手迎进去,门口人全都涌了进去,长街上清静了不少。
有人从长街上策马而过,转瞬便没了影子。
楚召淮没注意,歪着头看了对面府上挂着的红灯笼,又开始发呆。
长街一角,为首一人勒住缰绳让马停下。
马儿嘶鸣一声,缓缓在原地踱步。
陆无疾驾马上前,疑惑道:“为何要绕这么大一圈走这条路……唔?陛下在瞧什么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