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就是她找到的!
宋遂辰不想相信,也不愿意相信,可更多的,是一种浓浓的命运弄人的荒谬之感。
他心心念念想要让公冶皓早点去死,可他最爱的人却救了他。
这太可笑了。
夜深人静,宋遂辰再一次体会到了那种浓郁的,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懊悔。
若是那一日,母亲提及续弦一事,他能制止……
宋遂辰忍不住的想,却又清晰的知道,现在想这些,都无济于事,可他就是忍不住不去想,越想,越是痛彻心扉。
“怎么会是如意呢?”
这个问题,王瑞君也在想。
其实如意会做这样的事,她并不觉得奇怪,她就是那样的性子,喜欢一个人就会倾尽一切,可怎么就偏偏让她找到法子了呢?
一想到公冶皓的身体若是恢复后她要面临的朝堂形势,她就头痛。
但这些都是不确定的事,虽然众人起了疑心,却又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,在算计什么,一时之间,竟都按捺住了。
只是,暗中的试探是免不了的。
外界的纷纷扰扰吹不进丞相府。
阮荣安一夜好眠,身边的公冶皓刚有动静,她就醒了。
“几时了。”她睁开眼,微光从帐幔的缝隙中洒进屋内,瞧着时间应当不早了。
公冶皓半支起身,似乎要起床。
“还早,你再睡会儿。”
这个时间对公冶皓来说已经算晚了,他也没想到,自己会睡到现在才醒,因为常年的病痛,他的觉总是很少,也很浅,往往天一亮他就醒了。
可……和阮荣安睡在一起,他总是不由沉溺。
“你要干嘛?”阮荣安说话间拉住了他的衣角。
昨晚闲聊时公冶皓就说过了,他有三日的婚假。
公冶皓这下什么都做不了了。
他无奈的笑笑,满是宠溺的意味,握住她的手,竟也不想拉开,解释说,“我新学了一套养生的拳法,每日早起练练。”
“现在就练吗?会不会太早了些?”阮荣安挣开懒怠的眼,精神了些。
“我问过大夫,少练一会儿没事。”
阮荣安这才放下心,她动了动,还是困,就说,“不着急,再陪我睡会儿。”
她拉着人要躺下,公冶皓总是拒绝不了她的,闻言只是稍稍迟疑,就顺势躺下了。
阳光洒在屋内,穿过大红的帐子,洒下绯色的微光。
阮荣安稍稍有些不自在,但一想都已经同床共枕一夜了,就抛了那些念想,大胆过去靠在了身边人的肩头。
“你之后打算做些什么?”她早已经清醒了,只是懒散不想动,这会儿帐子里安安静静,只有她两人,便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