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所有焦尸的灵魂尽数抽离,惊园玛丽突然开始纵声大笑,几乎陷入一种狂躁的状态中,侏儒的身躯不断地上下起跳蹦跶,似乎在发泄一些愤懑,也有可能是因为夺魂带来的反噬作用。
原来这就是夺魂者,不仅仅是夺魂,夺魂之前可能还要先夺命。
可惜影像看不见人的内心,众人无法得知惊园玛丽此时的心境。然而她的怪异举动却突然中止,随后将手掌弯成收声状,侧着耳朵仿佛在倾听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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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举动所有人都看在眼里,大家都明白,很可能就是在此时,惊园玛丽听见了怪声,来自冥海潮汐石的怪声,或许也是来自她内心的声音。
然而这个举动并未持续太久,惊园玛丽便恢复了平静,取下焦尸上的首饰,弃了满车的美酒,向着明月海行去。
行船渡水至于明月海中心,大量的海族工人正在搭建水上舞台,许是在为歌谣会做前期准备。
稍加打听之后,无视这些繁华,惊园玛丽进入快速水流,这一次漫溯的时间似乎很长,直至进入一片雾茫茫的水域。眼前出现一片泛着幽光的圆环,透过水中迷雾,在视野中越来越大,最后只余一道圆弧。
站在圆弧之外,其内是一片纯黑之域,望之不见波纹,周围安静地可怕。
惊园玛丽又一次操引薰风娃娃,将一大片微微泛红的灵魂体一股脑吐露了出来。它们张牙舞爪、面目狰狞,似乎想要复仇,却被一股巨力尽数吸入纯黑之域中。
这是一场粗放的献魂,称不上仪式二字。完成献魂之后,惊园玛丽再次陷入长久地聆听之中。这一次,她同时操纵薰风娃娃,似乎在捕捉声音的来源。
看来这片纯黑之域下,便是幽冥海。或许也正因为此,她能更真切地听到冥海潮汐之声,也真正确定了接下来该怎么做。
回到城中换了行头住了店,第二日将那些劫匪的首饰尽数出手,回到码头雇了一艘小船,出海航向裂星海沟所在的方位。
影像进行到这里便戛然而止,后面发生的事情应该就和回声溶洞中惊园玛丽的描述出入不大,或许多数世人皆以其为夺魂者,然而惊园玛丽在心中仍认定自己所做之事,与灵媒一般无二。
大巫长收回法力原地稍歇,小队众人开始交谈起观后感,虽说这段缩影展现的事情太过短暂。
“惊园玛丽有两次听见了怪声,一次是在黑色荒地夺魂之后,一次是在纯黑之域献魂完毕之时。可是仅仅通过影像,我们好像难以判断怪异心声出现的原因,更听不见心声的具体内容。”黑洞略微有些茫然。
碎玉收回薰风娃娃,语气悠悠道:“看来通过照返仪式回看过去,局限性还是无法避免。
“这样也好,信息越少,我们需要分析和筛选的内容同样也越少,至少有一点可以确认,冥海潮汐石无法从一开始就锁定影响对象,否则在登岛搬运酒桶的那一刻,她就已经能听见怪声了。”寒蝉尝试往乐观方面去想。
“没错,两次听见怪声的过程,实际已经透露了非常多的信息。
首先,正如寒蝉所说,即便身为夺魂者,也无法被冥海潮汐石长时间锁定,一定需要一个触发的诱因;
再者,冥海潮汐石对人的影响有强弱之分,原因可能是与回声溶洞的距离差,也可能与惊园玛丽自身的心绪状态有关。”冷鸦尝试分析道。
“按你这说法,似乎是把冥海潮汐石比作信号基站了。”幽冥摸着下巴作思索状。
“可不是嘛!正是如其所名,信号有强弱,潮汐有涨退,法术有施法距离,我们总归要以常理去推测,再考虑其他幻想因素吧。”冷鸦轻叹道,游戏世界未必总按常理出牌。
“我只是觉得那个时候的葬灵岛太过野蛮,歌谣会的背后,还有那么多血腥勾当。”婉音似乎对于矮人酒商和强盗串通一气,杀人抹除劳金的行为颇有微词。
“金玉之下总有败絮,武器掌握生杀,生杀创造冰冷的利润空间。游戏背景本就是在一个纷争不休,人命如草芥的年代。有情者自伤,玻璃心可是会让自己徒然遭罪的。别忘了,我们自己的手中也有武器。”冷鸦蓦然道。
“这也不能算是玻璃心吧,婉音选择的远疗武器,或许换一个词,称之为慈悲心更合适哦。”幽冥敲了敲自己的巨剑,示意自己选择的是近卫武器,对此冷鸦一笑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