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夜姓氏之人似乎有一种天分,明明自己已是身处苦难,却见不得他人的痛苦,这是一种战争创伤的移情表现。
如果说我最初是被她的外在所吸引,在了解到她的内核之后,便是被她这种“傻傻”的移情所吸引。
她的存在,让我不那么暴戾,似乎能压下战争赋予我的侵略感与破坏欲。这种异样的感觉,或许就是我所认为的爱情。
她喜欢音乐演奏,我就动用手腕破格将她任命为钟楼的第三任演奏者。
然而我们之间始终隔了一个人,我对百木没有丝毫兴趣,但他却间接导致了三夜雨的悲剧。
那时候百木还以白桦自居,也就是那个死婴的名字。他暗中培植军中势力,以求取而代之,最终事情败露,兵困于绝迹崖。
首恶必除,胁从不问,他最终沦为孤家寡人。却不想三夜雨以死作保,欲换其一条生路。这种爱意在战争时节显得那么脆弱,甚至有些愚昧。
以百木的处境而言,倒戈者恨之,守节者亦恨之,身死已成定局。
三夜雨却不惜以性命相胁为其争取“天裁”。
所谓“天裁”,实际上就是跳崖。以天为裁,生死由命。只是作保者,亦需自领天裁。
于是三夜雨与百木双双坠崖,正是天意弄人,前者尸骨无存,后者侥幸生还。
天裁之后,前罪不论。
此后,百木便一直以白桦自居,并且得以一直苟活下去。可怜三夜雨人死身灭,竟然连一缕魂魄都寻之不见。
多少年后,谁还会记得她的结局?只有我还会不时想起,她手中握着的藏蓝花,一瓣一瓣在风中消逝。
芳丹白露的悼念。
信的内容结束于此,一切值得生者怀念的人与事,无关之人都无法共情,三夜雨究竟是一个真情之人,还是枉死之人,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。
寒蝉面露些许哀伤,即便那只是一个虚构的故事。
“情感像是一个牢笼,千万不要被这种形而上的事物蒙蔽了自己的判断。情绪的调动是为了引发人们的审美共鸣,感受到了自我的存在之后,千万不要让现实为其买单。我想说得是,这里不是久留之地,我们应该行动起来了。”
冷鸦实在不是一个惯用花言巧语安慰的人,但是情绪的消化时间如果太长,现实就会让你付出代价,好在寒蝉还能拎得清。
“经文已经藏好了,我们回去交任务吧。”寒蝉回过神来。
于是二人复又进入修道院教堂中交任务,并与芳丹主教告别。
[任务【七哀流传于世】已完成]
[您已完成七哀经的藏匿工作]
[入镜者经验值+]
[由于您在任务过程中未对钟楼的机械结构造成任何破坏,七哀经的藏匿成功率为100%,因此您获得成就【七哀祝福】]
[入镜者经验值+]
[灵力+2]
[文明碎片+2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