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你希望我离开?”夏初浅问得毫不马虎。
要说是。
或是点头认同。
可双唇自顾自地紧紧黏着,秋末染勉力撬开唇瓣,只引得下唇一阵微抖,脑袋僵如木头,他挤压声带愣是挤不出一声“嗯”,胀得耳内闷疼。
他还是他,做不出违背内心的反应。
僵持了一会儿,天幕已然挂一轮清月,夏初浅拍拍手,唤醒沉睡的廊灯:“我会离开的。”
眨眨眼掩去失望,她侧脸枕着手臂。
“……”背脊一僵,秋末染倏然抬眸。
“等你能好好吃饭了我就走,行吗?”杏眼映出灯光涟漪,她温声道,“你体质好,估计用不了太久,一个月?两个月,唔,最多三个月。”
他的手下意识扒门边,似乎急着开门,锁链牢固,门缝只宽了一星半点。
夏初浅眉梢忽抬,有些压不住欣喜的嘴角。
脸迎上去,刚想追问“你慌了,你明明不想我走”,却见秋末染磕磕绊绊地点头,有根线吊在他的头顶强制拽他,而他忤逆那股力量。
“……”夏初浅的笑容凝固,佯装豁达,她忙说,“嗯,那说好了哦。小染,你担心我的安危,我也很担心你的健康,等我能放心的下了,我马上走。”
他一帧一帧点头。
“我蒸了山药,做山药蜂蜜泥给你当晚餐。”夏初浅站起,扶膝弯腰,凑近门缝,小巧高挺的鼻尖俏皮探进来,“你等我一下,我做好了端上来……不许锁门!”
“嗯。”
等待投喂的小狼应得非常顺畅。
他抱膝蹲坐,借由那一道缝仰头将她凝望,又慌忙低头,盯着她的影子直到其消失不见。
*
很快,夏初浅端着塑料托盘回来。
不锈钢小碗里盛着香浓的山药蜂蜜泥,防摔水杯装半杯温开水,还有一把铁勺子,全是摔不坏的餐具。
还有碘伏、棉签、药膏和绷带。
她明白秋末染不希望她离开,可等了很久也等不来他一句实打实的挽留。
证明了他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,她的陪伴不疗愈,相反,于他而言是一种负担。
现阶段他刺激不得,在她还没想到化解的办法之前,最好就顺着他来。
心口湿漉漉,难过归难过,还是要督促他好好养伤,监督他好好吃饭。
“小染,你的手伸出来,我给你换药。”放下托盘,夏初浅麻利地蘸取碘伏,晃晃棉签,“你不能仗着痛觉迟钝就老嚯嚯自己!两只手都伸出来,我要检查。”
秋末染侧举双手穿过门缝,掐她的画面骤然一闪而过,他烫到似的缩回一只手,藏身后。
“一旦发现你有发病的前兆,我立刻头也不回地撒腿跑,反正我的房间就在隔壁。”
“我关门,上锁,再顶一把椅子,才不让你进来呢!我不信你还能赤手空拳把门掀了。”
“你有吃药控制,而且呀,别墅又不止我一个人,还有镇静剂随时能给你打上一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