垫着吸油纸拿起三明治,夏初浅下意识挽了两下袖子,好不弄脏衣袖。
“浅浅,手……”
秋末染话音未落,夏初浅慌忙把袖子扯下来,遮挡住手腕的斑驳淤痕。
她扯起嘴角笑笑:“昨天……做运动的时候弄伤的。那种弹力带绑在两个手腕上瘦胳膊的运动,我绑得太紧了,一不小心就勒出印子了。”
她瞥他一眼,扮做云淡风轻地啃三明治。
目光交互间,少年低垂眼帘。
这个垂眸,并非他常有的驯良模样,是读懂她潜藏的情绪而下压眼皮去审视洞察。
强颜欢笑。
她在说谎。
*
六点半前,夏初浅回到花店,和李小萍打了声招呼,帮着整理整理新进的货后,上楼做饭去了。
路过楼梯口时,她碰见了正往上走的董童,他戴着口罩帽子,刚从外面回来。
看见她,他脚步顿了一下。
帽檐和口罩上沿将眉眼压得逼仄,更添阴郁。
夏初浅边走边手搭在身后系围裙带子,打开冰箱,她扶着门扭头说:“回来了。晚上想吃什么?有鸡翅和咸鸭蛋,要不要做你爱吃的蛋黄鸡翅?”
李小萍昨日的哭诉言犹在耳,夏初浅不想气氛僵冷下去,家里是笑是泪,完全取决于董童。
她主动破冰吧。
似乎自知昨天态度太暴烈了,董童没无视夏初浅的示好,嗯了一声:“随便。”
夏初浅在水槽清洗鸡翅,倏地,一个红色的长条盒子被丢到一旁的菜板上。
是一盒红花油。
董童丢下东西就回房间了,留夏初浅盯着红花油诧然眨眨眼,太阳打西边出来……
腌制鸡翅花了点时间,开饭都快八点了,夏初浅给李小萍把饭送去一楼,再上二楼和董童一起吃。
她一如往常巧妙控制着和他的说话,以及对视频率,拘谨地完美演绎松弛感。
“浅浅!”
李小萍的喊声突然冒上来。
暂默几秒,李小萍的语气听起来藏着猜忌,但仍客客气气地做着生意:“有客人找你哈,快下来一趟!”
夏初浅搁下碗筷,快步走下楼梯。
收银台前,高挑清瘦的人影融在一片姹紫嫣红之中,他一身浅色打扮,显得尤为清新脱俗。
熟悉的清俊面容映入她的眼帘。
呼吸错漏,她在心底大呼不妙!
……秋末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