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房里面一般只有女人进来,男人不会进来,此时四目相对,他朝她深深弯腰行了一礼。
程瑾知朝他点头,他抬首,退到院中,转身离去。
她看着他,总觉得他眼里似乎有些别的意思,但他这么高了,已不再是少年,而是一个成年的男子,又不在秦府,她似乎再也不会和他有太多接触了。
屋中还忙,她马上收回目光,与婶娘们说笑。
新房中热闹了一会儿,众人散去,只有姚望男留下,姚望男陪她在新房待了半日,待到傍晚才离去。
然后她就去卸妆沐浴,才从浴房出来,秦谏就回来了。
见她擦着头发,他看着她道:“这么快就卸了妆,我还没看够呢。”
暮烟晓雾这些丫鬟还在旁边,程瑾知不好意思了,先让她们下去。
而后才道:“说话注意点,还有人呢。”
秦谏坐到她身边,上来就朝她唇上亲了一口:“我已经很注意了。”
所以才没有上来就亲上去。
她
推开他:“一身酒味。”
“那我现在去沐浴?”他说,又看她两眼,随后干脆地起身,去往浴房。
他沐浴比她快,很快就回来,与她一起坐到了床上。
一切都准备好,好像可以做洞房该做的事了,但到了这时候反而没那么着急,更想说说话。
他将她抱住,许久才道:“那些词真好,喜联上、撒帐词上那些话,什么喜结良缘,比翼双飞,百年好合……别人同我喝酒也和我说这些祝词,我一高兴,喝了不少酒。”
程瑾知在他怀中笑:“那你不要过洞房花烛夜了?”
他松开她,看着她道:“那倒也没到那份上,我又不是傻。”
“我看你挺傻的。”她说。
今日婚宴盛大,样样没有减省,两处婚宴都是他出的钱,第二次成婚,又是同一个人,老侯爷年纪大了,近来身体也不好,不会管这些事,公中自然不会给他出钱,都是他自己的钱。
公主婆婆给他留的私产估计被消耗了好多。
秦谏大约能猜到她说的什么,回道:“你也傻,在我最辉煌时离开我,在我一无所有时嫁给我。”
“怎么一无所有,这不是有个如意郎君吗?”她点着他下巴说。
他笑了,发现她示爱起来,倒也并不含蓄。
正想亲上去,却突然想起还有一事没办,便拉着她到书桌前,自己已经开始铺开纸,磨起墨。
“这里的样子你看到了,以前的牌子摘了,你给它取个名字。”他说。
程瑾知问:“你想叫什么名字?”
他回:“不是让你取吗?”
她想了想,写下三个大字:问心园。
“每日问问自己,想要的是什么,然后按想要的去做。就这么个意思,你觉得行吗?”她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