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申神气稍微转和,调侃:“这才乖,爹请了高人来治疗你的失忆症,再过四天你就能想起从前的事。到时你我再续前缘,表哥保证你会喜极而泣。”
冉彤悄悄捏住手指,免得忍不住抽他,假笑:“我也想看看黎表哥是不是如你自称的这般多情,若让我失望,我可要罚你。”
“哈哈,那是自然。”
次日冉彤见到四凶之一的尹天佑,此人化境初期修为,言谈粗俗,不像干正经营生的。会面时猛盯着她瞧了好一阵,嘿嘿道:“这丫头倒是命大,可惜命不好。”
他笑得像只觅食的螳螂,毫不掩饰贪婪凶残,连黎修鳞都看不下去,清清喉咙提醒:“尹师弟还是这么爱开玩笑,羽珞如今失忆,你说这话会吓到她的。”
又向冉彤解释:“你尹师叔一贯幽默,逗你玩呢。”
他先给尹天佑的言辞定了性,正方便冉彤还击,讽刺:“让人开心的才叫玩笑,若惹得人生气,那就叫嘴欠。”
尹天佑大怒,拍案吼嚷:“臭丫头,五年不见,你倒学会埋汰人了!信不信我……”
黎申拦住劝说,冉彤从容笑谑:“尹师叔何故发火?难道听不出我也在跟您开玩笑?”
黎修鳞也安抚尹天佑,使眼色暗示他暂且忍耐。
尹天佑勉强压住火,黎申岔话问:“尹师叔,近日外面可有有趣的事?请说些给我们听听。”
冉彤通过这句话判断尹天佑耳目灵通,擅长搜罗消息,希望能从他的狗嘴里听到些有用的东西。
尹天佑说:“最近最新鲜的大事,你们前阵子都在鹧鸪山亲眼瞧见啦,我还想让你们讲讲那天的情形呢。”
那赵开元重伤后被送去缥缈城总坛,随后不治身亡。现如今德康城早已换了新主事,依然严禁亲历者们议论鹧鸪山事件。
黎修鳞说:“离恨天下了禁令,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。”
尹天佑嘲他太小心:“你以为我们不说旁人就不知道吗?外面早传开了,我从朋友们那儿东一句西一句挖出不少内幕,那打死赵开元的魔修并没被离恨天捉住,至今仍逍遥法外,而且他就是去年大闹缥缈城的悍匪。”
黎家父子对此很感兴趣,黎申追问:“缥缈城的事我和爹略有耳闻,听说当日七殿长老与离恨天众多精英悉数惨败,全靠千重老祖到场方挽回局面。我们都感叹那魔修法力之强,当世罕有,原来竟和那日鹧鸪山上的是同一人。师叔可知此人来历?”
冉彤怀着十倍的好奇竖起耳朵聆听,期待能扩充关于老魔的情报。
尹天佑是个粗人,不懂得卖关子吊胃口,反斥:“这我哪儿知道啊。”
冉彤正失望,又听他转折:“他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,倒知道他是打哪儿来的。去年离恨天不是全面通缉烈阳冉家的小女儿吗?听说那魔修原本被封印在枫林州南部的禁地,就是被这个冉丫头放跑的。”
扯到自己头上,冉彤听得更认真了。
黎修鳞接话:“我说离恨天干嘛这么在意一个黄毛丫头,原来还有这层关联。那小丫头只有胜境初期修为,背后定有其他魔道势力支持才办得到吧。”
他们进而讨论起谁是幕后策划。
尹天佑援引离恨天长老们的看法:“他们认为万象圣尊嫌疑最大,七曜城是和离恨天罢战几百年了,可期间一直暗流汹涌,小打小闹没停过。万象圣尊雄才大略,志向高远,最终还是会向道祖叫板的。”
黎修鳞赞同:“若是白子落,那一切都说得通了。他活了两千多岁,那魔修想必是他早年的故友,救出来帮他一道对付离恨天。师弟带来的消息太重要了,看来用不了多久,人界必将大乱,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,以防介时受池鱼之殃。”
“所以要尽快弄到那功法,后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