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效忠于我,并非效忠于我个人,而是效忠于我所代表的法治精神,效忠于我所承载的治国理念。我若即位,必将秉持公正,推行法治,使国家昌盛,百姓安乐。”
“你今日之效忠,实则是为明日,国家之法治,奠定夯实的基础。”
朱翊钧道法并用,身上的气势也毫无保留的放开,筑基初期的修为也不自觉的释放出来。
“且道家又有‘无为而治’之说,意指顺应自然,不妄为。”
“自然是什么?”
“在大明,自然是天道,也是皇族!”
“你效忠于我,并非要你违背本心,强行为之,而是要你顺应天道,顺应自然,以你的智慧与才能,辅佐皇族共同治理国家。”
“如此,你既不失忠诚之本,又能顺应天道,实现个人之治国理念与抱负。”
“因此,你效忠于我,非但无僭越之嫌,反而是顺应天道,遵循法治,实现理想与抱负的明智之举。”说完,朱翊钧深吸一口气,这才意识到自己竟不自觉的释放了修为气势。
“啪啪啪。”这时,就见张居正突然抚掌称赞,道:“好一番‘儒、法、道’三家诡辩。”
“尝一脔肉,知一镬之味。”
“悬羽与炭,而知燥湿之气,以小明大。”
“见一叶落,而知岁之将暮。睹一壶之冰,而知天下之寒:以近论远。”
说完,张居正以手抚须,深邃的眸子里,尽是对朱翊钧的满意之色。
“世子殿下聪慧,臣,佩服!”看着对自己拱手,还称臣的张居正,朱翊钧眸光一闪,道:“部堂这是答应了?”
“世子殿下一番话,若是在以前,我必然会毫无顾忌的辅佐世子殿下,可是……”说着,张居正摇了摇头,发出一声叹息。
十八年,他在南京整整待了十八年。
虽然说修仙者寿命漫长,可若是生命中的十八年都是蹉跎的话,这是他所不能承担的。
他心中的治国理念和抱负,在他看来,甚至要比修仙更为重要。
这种感觉,这天下没有几个人能懂。
裕王已经被皇上放弃了,他不可能去支持裕王世子,因为这毫无未来可言。
这次能重返内阁,他心中比任何人都要珍惜这一次机会。绝对不允许浪费!
“先生的顾虑,可是父王有可能被皇爷爷放弃,未来不可能成为储君,因此我这个世子在未来也不可能成为太孙。”
“所以,先生留在裕王府,是毫无未来可言的,我说的可对?”朱翊钧凝视着张居正。
“不错!”张居正没有拐弯抹角,直接说出了自己的顾虑。
若是裕王不被放弃,再以朱翊钧的表现来看,未来大有可为,只是……可惜了!
“哈哈哈。”然而让张居正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说出自己的顾虑没一会,就听朱翊钧突然朗笑着开口,道:
“看来有些道理,部堂还没有想明白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