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悟照例在锦和苑阅览奏折,高迎庐昂首挺胸立于一侧。
张怀旦怒气冲冲的来到御案前,双手撑在案上,紧盯着沈悟的眼睛进行了最后的试探。
“听说吏部尚书和内阁两位大学士有奏折直呈皇上,此话可当真。”
沈悟毫不含糊答道:“是的舅舅,朕正要宣您进宫商议此事,既然您已经来了,朕便将这些奏折直接与您看看。”
说罢拿出一叠奏折推到了张怀旦面前。
张怀旦一一打开后将这一叠奏折狠狠的砸向了地面:“一派胡言,臣所做的一切哪一件不是为了大良百年基业?哪一件不是为了给皇上将来亲政打下基础,他们竟然敢如此污蔑臣,请皇上下旨处置他们。”
沈悟道:“朕正想请教舅舅,该如何给他们定罪呢?他们都是言官,照大良律法,言官可弹劾任何官员包括朕本人,且不用担责。。。。。。”
张怀旦狠狠道:“正是这些所谓的言官信口雌黄,祸国殃民,简直罪该万死。”
沈悟垂眸道:“今日休沐,既如此,明日早朝朕便下旨将他们贬官外放,舅舅觉得如何?”
张怀旦有些意外,猛地转头看着沈悟,眼神里充满了警觉和怀疑。
“舅舅是这一日也等不了了吗?”
张怀旦又抬眼看了一眼旁边的高迎庐,按捺下了想要将那些人立刻正法的冲动。
转身大步离开了锦和苑。
片刻后付简来报:“皇上,国舅没有出宫,而是去了。。。。。。永宁宫。”
沈悟扶着龙椅的手紧了紧,半眯着眼道:“朕知道了。”
付简躬身退了下去,沈悟将头转向了高迎庐:“高迎庐,你那边准备得如何了?”
高迎庐道:“国舅之所以答应了明日早朝再处理他们,定是预备今夜就要对我动手了,臣已经万事俱备了。”
沈悟抿唇:“你当万事小心。”
高迎庐颔首:“请皇上放心。”
张怀旦对沈悟这么爽快的答应处置那些上疏的言官持怀疑态度,毕竟他早就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无知稚子。
从他为了保高迎庐所做的一切就能看得出来,或许他所说的明日早朝处置只是缓兵之计。
所以他必须在今晚就处置掉高迎庐,他身边没有了高迎庐,他也就没有了与自己对抗的胆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