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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不论神界形势如何,只是现在的陈馥是不知道的,他一般只是看自己还活着没,活着就代表多活了一天,没活着,就…没活着都已经邦硬了。
所幸,神界也不全是一群蛮子,陈馥现在活得还挺好的。可以说,有神罩的感觉其实挺好,要是没有匠神,陈馥也不敢太过激进。
他觉得,唐三要恨,就应该多恨一个人,就比如,匠神。
因为,他现在正在做一件挺丢脸的事情,欺负别人高达十万岁的老母亲…
……
轰隆!
突然一声惊雷炸响,本就沉闷,湿热,空气中还有着破旧木头腐朽的腥臭味的昏暗房间中,莫名多了一丝冰冷。
“二哥!我…”
躺在屋内唯一的相对干净的老旧木床上,浑身大汗淋漓的温婉女子一手捂着自己即将分娩的大肚子,另一只手死死扣在身边男子的手臂上。
锋利的指甲洞穿男子的皮肤,汩汩殷红的血液顺着指甲的缝隙滴落地面,而男子却是没有半分在意,反而双手轻捧着女子白里透红,有着些许血丝,但转瞬又苍白无比的秀气脸颊,强压着自己内心的恐惧,颤声道:
“三妹,我我在!我在!会没事的!都会没事的!”
粗犷男子唐昊的双手剧烈颤抖着,他的身体也在抑制不住的微微颤动,内心的担忧与恐惧此刻就犹如决堤的山洪,席卷着滔天气势,以不可阻挡的大势向他迎面扑去。
他做了一件糊涂事,他不想欠宗门太多,而选择带着阿银独自逃避。
但是在路上却再次遇见了由武魂殿教皇千寻疾领队的追兵,在战斗中,竟伤到了阿银!
他现在完全无法想象,要是阿银有个三长两短,那么自己该怎么办?!
他现在真是恨不得当场给自己几巴掌,要不是害怕让阿银担心,唐昊现在是满心的懊悔强忍着往心里强咽。
“咳咳!二…二哥!”
颗颗豌豆大小的汗珠从阿银脸上冒出,然后成片滑落脸颊,在唐昊粗糙的手掌与白嫩的脸颊间划过。
“嗯!我在呢!我在呢!”
唐昊急忙握住阿银的布满青筋的手,同时将头凑近阿银耳边,虽然他有些措手无策,但还是在努力隐藏着自己的慌张。
“二哥…我们…我们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,应该高兴的,咳咳,要高兴,要,要笑。”
阿银一边调用自己磅礴的生命力维系着自己体内胎儿的生息,一边努力笑着向自己的丈夫呢喃道。
“好,好!好!开心!开心!阿银,开心!”
看着自己妻子如今的样子,唐昊突然鼻子一酸,视线都有些模糊,想到自己当初的誓言,再看着自己如今的境遇,他真是该死啊!
他现在甚至不确定自己的胎儿是否能保住,哪怕…
生育是自然界中一项无法用言语描绘的伟大,这是一场生与死的拉锯战,是生命的母亲从虚无的混沌中疯狂撼动着属于神的权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