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师未捷身先死,夹子音男孩都没能入人家的眼,根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。
雕花窗棂半开着,初夏的风裹挟着栀子花的香气潜入室内。
李治斜倚在紫檀木榻上,手中捧着一卷不知道是什么的书,目光却不时从书页上抬起,越过书沿偷偷打量着房间另一侧的景象。
武媚娘端坐在酸枝木案几前,面前摊开几份奏折。
她今日穿着一袭绛紫色宫装,发髻高挽,只簪一只金凤步摇,耳垂上的明珠在珠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。
她眉头微蹙,朱笔在奏折上勾画的动作却流畅果断,没有丝毫犹豫。
兰姈伸出手心疼的抚平武媚娘眉头的褶皱,那手被武媚娘一手抓住。
“皇后姐姐,这茶凉了,我替你换一杯。”
娇软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,给似乎死气沉沉的空间带来了不可言说的生机。
兰姈站在案几旁,纤纤玉手捧着一盏青瓷茶盅。
她今日穿的娇艳,杏红色的纱裙,腰间系着一条银丝绦带,衬得腰肢不盈一握。发间只随意簪了几朵新鲜的栀子花,却比任何珠宝都更显娇艳。
武媚娘的目光没有从奏折上移开,嘴角却不自觉的舒展开来:“谢谢姈姈。”
兰姈放下茶盏,绕到了武媚娘的身后,伸出手轻柔的替武媚娘摁着头。
武媚娘原本紧绷的神经忽而就放松了下来。
这两个人,根本就不管李治的死活。
李治完美的笑容在此刻破防,气笑了。
有没有可能,他才是皇帝,坐着的那位是他的皇后。
为何有一种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,而应该出现在地底的错觉。
他看书也看了这么久了,他也口渴,他额头也酸酸胀胀的痛。
有没有人回头看看他呀!
武媚娘沉浸在政治的世界里,李治沉浸在风花雪月中,而咱们的姈姈一边搞事业,另一边开始对武媚娘勾勾搭搭。
唯有李治像个无人问津的小可怜。
不过,谁会把他当小可怜呢?
武媚娘替他打工,崔兰姈……
“稚奴哥哥,你堂堂皇帝,怎么能让姐姐一个人批阅这么多的奏折呢?”
崔兰姈对着武媚娘就是一脸的心疼,对着李治就是一脸的控诉。
“都怪姈姈无用,否则必定能帮皇后姐姐分担分担了。”
李治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