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位德国客户最近苦练中文,对各种成语极其感兴趣,听到褚新霁这么说,兀自念叨重复一阵,被褚新霁东方幽默逗地捧腹大笑,年后的合作也因此愉快敲定。
从高尔夫球场出来,褚新霁换了套正装,回集团开了年底的最后一场会议,赵檐今日不在,少了最得力的助力,也需多耗费不少精力。
回到湖心馆。
他随手将驼色大衣搭于架子上,长腿迈动,在落地窗前站定,眺望远处的湖心岛景色。入了冬,干枯的积叶很早就被物业清理干净,尽管枝干上张灯结彩,放眼望去,依旧难掩冷灰色调的萧条孤寂。
赵檐的这通电话终于打来,言简意赅地汇报:“林小姐丢失的机械硬盘已经送到她手里了,由她本人亲自签收,等她一发布证据澄清,热搜就会紧跟而上。”
她‘啊’了一声,杏眸闪过怔然,“什么时候?”
褚新霁说了个日期,精确到了具体的某一天。
在他那双仿若能够洞穿人心的眸子注视下,沈月灼无可避免地回忆起了那日,她被他抵在书房里的桌台上,将她吻得大脑缺氧的画面,最后还弄脏了一叠宣纸。
也是在那天,他手把手地教了她握笔的姿势。
虽然,她是坐在他腿上学的……
有了记忆的加持,沈月灼再度撞回那双深情眼时,竟从中觉察出一丝兴味。
邻座的位置不算近,正常社交距离而已,沈月灼却觉得自己要被他眸中的漩涡吸进去,那张薄唇仿佛近在咫尺,将她的耳廓都点燃烫红。
她故作淡定地转过头,双手握紧玻璃杯,咬唇小声说:“练、练习地还可以。”
“是么。”他的嗓音低沉清冽,“那你觉得,需不需要检验成果?”
沈月灼心头重重一颤,鼓起勇气偏过头同他对视,“哪……种检验?”
餐厅顶部的水晶灯洒落暖色调的光晕,跳跃在她蝶羽般的长睫上,一双眼瞳清凌透亮,腮边氤氲着绯色,明晃晃地扎进了他的眸中。
他们明知对方在说什么,却在强装镇定。
褚新霁狭长的眸子幽深了些许,无可避免地被她话语中暗藏的暧昧撩拨,落在她潋滟着莹莹亮色的唇瓣上,想起她被他揽入怀中时,双睫频颤,眼波含情的媚态,同她接吻的滋味如蛊虫般舐啃着骨髓深处,牵动着躁意。
食髓知味,哪有那么容易戒掉。
褚新霁呼吸渐沉,敛去那昏热的情绪,“你如果真心想学好毛笔字,检验自然也不能马虎,形式不必设限,只要能达到最终目的就好。”
“……”或许是因为沈月灼绯红的耳廓还残留着他唇峰的余温,因此这句沈小姐的音调听起来格外酥。
如果忽略他话语中的内容,她真的要以为他在用薄哑的嗓音调情。
一股莫名的情绪在胸腔里冲撞着,好像雨天潮湿土壤里的种子吸饱了水分,就快要破土而出。
不知哪里来的胆子,沈月灼的双手在他颈后扣紧,嘴硬道:“我不想下去。”
“沈小姐很喜欢我的怀抱么?”
褚新霁眉峰轻挑,那双深情眼淡落过来,目光好似笼在深深沉沉的光影中,让人心动。
沈月灼抬眸,用视线描摹着他的锋棱的眉骨和薄唇,诚恳地说:“喜欢啊。”
褚新霁一反常态的行为,让沈月灼为此辗转反侧好月天,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。
她不是内耗的个性,当即就把褚清泽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。
拉黑褚清泽后,世界虽然清净了不少,但少了家里的眼线,打探沈父沈母情况也不太方便。
沈月灼消息刚发出去,褚清泽就弹了个视频电话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