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当然知道。
有时候她夜里会失眠,担心影响褚新霁的睡眠,一个人悄悄转过身去,委屈还没浮出来,就被他她拥入怀里,给她讲故事,呢喃情话,辞藻算不上多华丽,字字句句却都是爱意浓烈的证明。
她失眠的日日夜夜,何尝不是他陪伴着她的日日夜夜。
他白天有很多工作,还要容忍她时不时坏心思的捉弄,在孕期里,其实褚新霁也没有多轻松。
“别掉眼泪了。”褚新霁低声轻哄,“我们俩的宝宝,肯定不会太乖顺。”
沈月灼听到这里,泪意骤止,“哪有说宝宝不乖的……”
“因为她们的妈妈就很调皮,也很叛逆。”
“我哪里叛逆了?你胡说!”
褚新霁轻笑,眸光缱绻,“叛逆也不要紧,只要她们可以做自己,按照自己的意愿度过这一生就好。”
这点沈月灼很认同,轻哼两声,安静地听着他继续讲。
“无论宝宝怎样,月灼永远是我的唯一。”
褚新霁说到这里,亲吻她颤抖的睫毛,温热的吻落在她的唇瓣,勾着她搅弄。
窗外飘起了簌簌雪花,在这片他们相爱过的地方,落地生根,化作滋养土地的水源,在即将到来的春季,化作饱含生机的盎然绿意。
沈月灼在他轻言细语地哄声中逐渐睡着了。
褚新霁为她盖好被子,脚步迈得极轻,检查完窗户和卧室内的换气情况后,胸腔被满溢的柔情填满。
这是他们婚后的第五个冬天-
宝宝降临这个世界时,大家才知道,沈月灼怀的是双胞胎,纷纷感慨说他们夫妻俩口风真紧,这么大的惊喜居然能忍到最后一刻才说。
两个小公主从小就生得很漂亮,眉眼像褚新霁,嘴唇和小巧的鼻尖像沈月灼,颇招人喜欢。
宋知许给两个小宝贝取了小名,姐姐叫芙芙,妹妹叫窈窈,平时大家都喜欢喊小名。
周岁宴那天,长辈们给两个小宝贝准备了各种礼物,就连抓周的小物件都是纯金的,芙芙抓的是算盘,众人调侃以后正好能接替褚新霁。
窈窈则爬出了抓周毯,沈月灼想去将她抱回去,褚新霁温声道:“让宝宝自己选吧。”
窈窈什么也没选。
这种仪式也就是留个纪念,图个吉祥的寓意,并不代表宝宝未来的一生,褚老爷子抱着窈窈,给她们印对宝宝无害的足泥,两个小脚丫留在纸面,可爱极了。
话题不知怎地,飘到了沈月灼身上,贺成屹半开玩笑地说:“月灼当时也没选,抓周开始的时候,一个劲地往外爬,没记错的话,当时抓住的是新霁的手。”
沈时对这事有印象,笑道:“月灼爸妈说不作数,把她抱回去,抓中的是刀剑,可把我哥跟嫂子吓坏了,担心她以后要上战场。”
沈月灼从来没听过这些故事,歪头向褚新霁求证:“真的吗?”
褚老爷子跟贺老爷子都分外喜欢两个小宝贝,手里拿着拨浪鼓,将她们逗得咧嘴直笑,隔代亲的画面十分温馨。
褚新霁点头,“你那时也像现在这样抓着我的手。”
沈月灼听完,耳廓红红的,试图抽回手,却发现他严丝合缝地扣住了她,哪里容得她逃离。
“我没有想到,原来你真的会赖上我一辈子。”褚新霁定定地看着她良久,薄唇弧度轻弯,宠溺的意味几乎快要溢出来。
众人都把这个她小时候的抓周当玩笑话,没有放在心上,贺成屹望着他们紧紧依偎的方向良久,才移开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