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着的是,让鹤春山自己动手挥一挥。
虽然鹤春山一声不吭,但是他脸上的血痕着实有些吓人,沈平芜将内衬的布料撕开,扯下洁白柔软的布料用香料熏了熏,一同递给了鹤春山。
堆起来的柴堆迸发着劈里啪啦的火光,沈平芜低着头仔细生着火,另一只手举得有些发酸了依旧没有被接过去。?
沈平芜这才意识到不对劲,她朝着鹤春山的方向望去,男人依旧是盯着正前方,却似乎对于眼前的东西熟视无睹。
“鹤春山。”
沈平芜低低唤了一声,本来盯着正前方的男人这才扭过头来,望向自己的方向,可眼底却无神光。
鹤春山似乎在等着沈平芜的下话,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没有动,直到时间过去了很久。
鹤春山突然轻笑了一下,尾睫轻颤,眼底的血痕在火光中显得鬼魅。
“哎呀,被发现了吗?”
男人低沉暗哑的声线在寂静的屋子里响起,沈平芜手中握着的树枝断在焰火之中,瞬间被火焰吞噬。
“你的眼睛?”沈平芜像是意识到了什么,将手举在鹤春山面前轻轻晃了晃,发现男人原先总是藏着戏谑的眸底再也没有了光泽。
像是一块蒙灰了的玉石。
“应该是瞎了吧。”鹤春山说这话的时候,面上是前所未有的平静,就好像只是提及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。
寂寥的夜风灌入屋内,将本来旺盛的火焰吹得拔高,火舌将将要卷上男人的脸庞,可鹤春山却依旧淡然坐在原地。
分明感受着温度都应该躲闪才对。
沈平芜鬼斧神差地又用手在鹤春山的眼前晃了晃,本以为鹤春山还是会一无所知才对。
却不料,下一瞬,男人冰冷的手掌便攥住了沈平芜的手腕。
他勾着唇,微微侧头,如墨的乌发垂下露出玉雕般俊朗的侧脸,眼底无光但是却弯了眉眼。
“在试探什么?”
男人语调微扬,偏偏又夹杂着低哑。
明明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,倒是叫鹤春山弄得,就好像是沈平芜在大惊小怪。
“你的眼睛看不见了,你不害怕吗?”
虽然沈平芜没有瞎过,但是骤然失明的情况下,正常人不应该惊慌失措吗?
鹤春山不仅不慌不忙,甚至还有心思来逗弄自己。
男人的指腹轻轻擦过她温热的手腕,接着松开后,身子朝后躺去,一副无所谓的模样。
“你觉得眼睛对我来说很重要吗?”
沈平芜收回了手,重新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树枝,将火焰挑得没有那么大。
确实,眼睛对于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来说,似乎确实不是特别重要。
只是,沈平芜心中还是有些疑惑。
“方才不还是好好的吗?”
“怎么会突然瞎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