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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0-103(第6页)

为了一段从欺骗起始的、烂糟的虚伪情缘,而变得如此面目全非?

这不是云湄设想之中,会发生在许问涯身上的事。

他是宽宏的,同时也是不屑的,不屑与这些纠葛捆绑得太深,他是今阳许氏极富众望的麒麟子,有自己的充实人生,怎能为虚幻的假意,而耿耿于怀,刻骨铭心,从而沉沦放纵?

那年冬日,在她离开之前,他洞彻了一切,但选择放手——这样的抉择,充分地体现出了他这两项特质。宽宏,不屑。

可是这样想也想不到的现状,真的发生了,且一路下沉,时至而今,已然荒唐到了这般覆水难收的地步。

在云湄心绪纷乱,理不清线头时,许问涯的轻笑,带着岌岌之危,又轻又缓地附去了她的耳际:“你云湄,还敢跟我提从前?”

云湄闻言,顿时心颤不已,十指攥入衾褥间,指骨泛白。

惊惶间,罡风,豪雨,已然如数滂沱倾注。

“告诉我,你现在,”许问涯旧话重提,万分偏执地喑声重复道,“——还有空当,去想旁人吗?”

第102章冠妻姓(二十二)“许兆玉,你掉眼泪……

漏尽更阑,风送细雪漫窗,吹不散满室胶葛。

罗笫之内,一递一声,浅吟轻语,似是温情。

事实却截然不同。

许问涯断断续续地朝她说着什么,她只觉耳际哑语阵阵,可惜整个人如陷沼泽,意识仿佛放逐天外,迟钝,晦涩,对周遭的所有,尽皆听不真切。只间或体会到腹脐处传来的比量,同时,依稀听闻一句令她大感积羞成怒的质问。

云湄听了,顿时气愤得浑身起栗,掐着锦褥的指骨用力到泛白,于厮缠间竭力挣出自己的呼吸来,虽然声线发颤,话意却是极硬:“到过,做尽过又怎么样?我既同他成过夫妻,难不成真的盖大被睡闲觉,什么也没有尝试过吗?许问涯,你别太天真了!”

她气性冲脑,口不择言,字里行间真假掺半,口气冰刀似的冷,就是奔着惹来他更大的不痛快去的。口角之争,旁处受难,她浑然不在乎了,既然如此,两下里都别好过。

许问涯亦怒火翻涌,明知道她也气狠了,或恐说的并不是真的,这都是不可信的…但他仍旧觉得听清的这一霎那,周遭的一切忽而沉寂下来,所有声息尽皆停滞了,一呼一吸间巨大地牵痛着,仿佛锋锐冰锥不由分说刺入肺腑,教人一时招架不能。

可能越是这种痛,在僵持不下的时候,便越是对味,更能激发人的精气。共同沦陷吧,一路沉潜,到无垠彼端去。干脆就这样顺势进一步,更狠、更烈地把她捣碎了,拆散,噍吞,一分一寸、沦肌浃骨地汇合统一,再也不分彼此,那……该多么酣畅啊。

于是暴烈猎取,引来拍案抗击,这一场本该温存的巫山秘事,闹得仿佛两军交火,渐次演变得宏大而惨烈。到头来,由汹汹燃烧的妒火焕发出的绝对力量,终究占据了上风,她的声,她的形,她的息,由头至尾,彻里彻外,尽数被他把持,压榨,强夺。

夜月隐没,案头玉漏犹滴。

云湄迷离间感知有什么东西砸落——滑至唇角,令她尝到咸涩的滋味。是眼泪。

它在她面皮上徐徐流淌,起初,温热地濡开,渐次变得冰凉,令她充分地感受到了肌肤上那种细细密密的寒冽刺疼感。

很奇怪,这一霎那,云湄好像通过这一滴泪珠,顷刻间与他达到了共感。那种爱憎掺半的、言语上根本说不清道不明的悱恻痛楚,在这一刻,随着他掉落在她肌肤上的眼泪,一路刺破肌理,洇入脉络,清晰地传递进了她的心里。

她不是没惹过男人哭,但,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属于许问涯的眼泪。

这瞬间,更漏残,万籁俱无声,哪怕呼啸不止的风雪始终连绵,她似乎也感受不到了。

这种震撼心灵,达到通感的共鸣,只能够用奇妙来形容,除此之外,难以言述。

云湄双唇翕动,湿睫战抖,想说些什么,却又无从起始,纷乱中被他覆住了,将未尽的声息,全数吞没进他的咽喉里。

长天阔,东方既明。

熹微的光,一丛丛、一缕缕地投进了混沌的帐子里,将狭小的空间分割得支离破碎。

将所有酣痛,充畅地挥洒尽,两下里都冷静了很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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