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都怎么回事!
以为静苑住着位落难姑娘,时彦英雄救美顺水推舟获取芳心,谢氏知道自己儿子大概可能也许有点小毛病,一点儿不介意姑娘家出身,清清白白对时彦一心一意就行,可怎么是林蓁!
谢氏感到自己脑子不够用。
谢氏愣怔半天,问时彦:“那林蓁,和你承诺什么了?”
“自然是夫妻恩爱,白头到老。”
谢氏想知道的是真相!她斥道:“母亲跟前,别拐弯抹角,她怎会答应你?是她许你什么了?还是你许她什么?”
时彦一早料到自己谋算会惊倒家人,把和林蓁商量好的说辞详细说了一遍,诚意央求谢氏:“我和她心意已定,我恋慕她身如弱柳却心志坚定百折不挠,很想支持她成就一番事业,母亲帮我去下聘吧。”
谢氏瞠目结舌。第一次听说林蓁翻墙女扮男装摆状师摊,如此违世异俗,时彦还恋慕她心志坚定,要支持她考女官?这不是娶媳妇,这是合作搞事业?!
搞事业?!灵光一闪,谢氏顿悟,心下涌出心酸感伤,眼中顿时热意氤氲。
为何娶林蓁,儿子就是不行。
所以他病愈后潜心笃志奔前程挣资财,此生不会有儿女没有指望,不做这些为自己下半生挣个保障,他还能做什么呢。
林蓁名声有损,翻墙出走去考女官也是为她自己奔个出路,这两个同病相怜之人遇上后患难相恤,互相支持奔前程,也是一种缘分。
谢氏看着儿子眼中期许渴盼,仿佛看到儿子与林蓁踽踽同行**互助,她长叹一声,垂首不再多问。
时彦看出谢氏松动之意,轻声问道:“母亲?”
“等你父亲回来和他商量罢。”
不反对就是应允,父亲从来听母亲的,时彦感觉事情已成了大半,趁热打铁道:“母亲,我想请方府长辈为我和林蓁做媒。”
“方府?”谢氏愣了一下才明白时彦说的是谁,亦更确定自己判断。
方怀简拒了林蓁,现在林蓁请方府大人们做媒,那是表明自己重新上路,和方怀简再无瓜葛牵扯,从此要过好日子,以后打脸众人。
“唉”,谢氏轻叹出声,问时彦:“你们俩可真说好了,林蓁真愿意与你携手一生?”
“母亲,你看孩儿过往做事,是那种不思量不靠谱之人么。”
自从时彦弃武从文,那奔前程挣资财的精神头自是没话说,谢氏不再多问,想来两个年轻人在静苑相处那么久,都做好了打算。
晚间时世诚回府,谢氏淡然和丈夫谈及此事。虽是喜事,可谢氏一想到其中缘由,心中黯然,没什么值得高兴,说话也没什么精神,时彦想法自己猜测都和丈夫倾吐。
时世诚对儿子情况心知肚明,他原以为儿子也就这样了,故和谢氏从不在时彦面前提姻缘二字,只是如此状况都有姑娘愿嫁,他实在出乎意料,时世诚惊道:“林蓁果真愿意?!”
“都在静苑住了那么长时间,自然是愿意,不然他人知道她一个姑娘家住我们家宅院,她也没法嫁他人。”
“我再问问彦儿”,时世诚不放心道。
晚膳全家人齐聚一桌,吃饭氛围却莫名有些凝滞,时世诚谢氏闷头吃饭,时姝直觉怪异,挑起一些话头,谢氏却爱搭不理,和往日大相径庭。
时彦明白缘故,清清嗓子,笑道:“我有桩喜事在此宣布,我要成亲了。”
时隽时姝目光顿时落在时彦身上,异口同声惊问:“和谁?”
“林蓁。”
时姝怀疑听错,复问道:“谁?和谁?”
“英国公府三姑娘,你们都见过的,林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