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你们。”涂南对着他点点头,随后问,“那几个怎么办?”
士兵看一眼笑着解释:“回去了问上头的意思,多半都是送回去。”
他看向姜沉绯,然后说:“这颗雷没有拔保险销,我就带回去了,姜医生,你们如果骑车的话,跟着我们的车走,前方他们排查会很慢,但一定是安全的。”
“嗯好,谢谢。”姜沉绯点头。
她们说话间,涂南已经到了摩托车旁边,她将姜沉绯的外套拿起来,然后提下自己包,放地上,用脚挡住。
忽然,她的脚边掉落了东西,是从姜沉绯衣兜里滑出来的。
涂南垂头一看,一只千纸鹤躺在她的脚边,翅膀沾了血迹,纯色上终姜有了一抹鲜艳,她手碰上捡了起来,端倪着这只折得并不完美的千纸鹤。
“你送的那只。”
姜沉绯的声音传来,依旧是那般清清冷冷,涂南也没有回头看她,顺手放回了衣兜,装作随意的样子说道:“没想到你还留着。”
“你不是说保平安吗?”姜沉绯语调轻松。
“有作用吗?”涂南转头看她。
姜沉绯拿过外套,没穿,搭在手肘处用调侃地语气回她:“我现在站你面前,是不是它发挥了作用?”
涂南听笑了:“那……既然这样,我多折几只给你,你把字签了。”
“你怎么三句离不开签字。”姜沉绯眉头一皱,折身绕开她。
“你签了,我就不提了。”
这次,姜沉绯没有提出拒绝的话,但也没有答应她,这种细微地转变也让涂南看到了机会。
今天,生死之交这个词也变得更为稳固了一些,涂南不认为自己是个看淡生死的人,摁下快门键,拍摄照片,这些都需要活着才能完成。
她顶多算个能幸运者,一次次从死亡手中挣脱,而每一次都是新生,都会让她对相机里的照片格外珍惜。
这是她最短的一则日记,合上本子时,心口落了一记酸楚,所以,这种感觉到底为什么会产生?
回到塔和里的这个夜晚很喧闹,整栋大楼又多了巡逻兵。李君乐出任务了,援助尼塞尔被困的百姓,回来的时间不定,东西也收走了。
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,这个窗台能听到隔壁的动静,而她放轻动作拉开椅背时,总觉得自己像个见不得光的偷窥者。
管道又出问题了,涂南找来了维修部的。
厕所搞得一片狼藉,她端着塑料盆站在门口耐心等着,扳手掉在瓷砖上传来的声音刺耳。
姜沉绯犹豫几秒,最后没有打,而是把这条信息删除。
别墅区没有准许是不能进入的,她不用太担心会被强行检查。
只要出门,在她外出的期间,会自动回绝所有访问登记。
所以还是出去比较稳妥,况且她的确也想和涂南出去走走。
想到刚刚的交谈,姜沉绯心底发暖。
涂南对她的影响与日俱增,已经到了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心尖发颤的程度。
她很少想要出门,过往的经历让她对外界都产生了一种难以磨灭的抗拒。
无论是从小被逼迫的社交,还是亲人的过度矫正,都让她十分厌恶和人交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