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钊暗暗握拳。
她的态度明明是自己曾经习惯过的,可现在看着,却觉欠揍。
周不宣躬身一礼,又连退两步,才转身离去。
规矩又疏离。
百里钊针刺般心口一痛。
周不宣的计策不失为好计,但非最佳良策。
君子防未然,不处嫌疑间,瓜田不纳履,李下不整冠。
若如实禀报父皇,定被怀疑假借此事夺他皇椅,阴谋篡位。
何况三年时间完成全国土地清丈后,因各道丈出不少民地屯田欺隐地,朝廷控制的税田大幅增加,父皇已十分满意。
他不会答应用在自己头上悬刀的方式,再度改变。
另外,撇开夺位疑心不谈,她若坚持采用此等冒险行为,父皇必会认为她对军师太过言听计从。
如此,周不宣定将陷入危险。
父皇若起杀心,谁都救不了。
百里钊望着快速远去的背影。
周不宣,你为何不能理解我的苦衷?
如此聪慧,为何想不透这一层?
难道是因为身在局中者迷?
百里钊伸出手,用大拇指和中指捏了捏左右太阳穴。
星光朗朗,夜风清凉。
妘宇然翻着书籍一边赞叹一边埋怨:“长公主办事忒不地道,只想着给周不宣出传记,怎不顺带给咱善水道长也出一本?”
安康吓得左右张望,恨不能伸手去捂自家公子的嘴:“嘘嘘!主子小点儿声!小点儿声!”
这种大不敬的话,被人听见传出去可不得了。
福禧岔开话题:“你说咱家公子为了那俩病人,书店都关门多日,鬼医大人咋也不给补偿补偿,开些调理身体的好方子?”
“可别,”妘宇然哭笑不得,“没病吃药做什么。”
再说书店关门是自愿行为,周不宣又没让他专门在家伺候照顾。
真正费心出力的,是魏庭枝。
“不吃药,不吃药,奴说的是药膳,”福禧忙道,“鬼医开的药膳方,定不难吃,您可以试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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