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不宣觉得既微妙又尴尬,轻咳两声,侧脸欲言,才发现头发正被对方偷偷把玩,不由红了耳尖。
“你……”想说的话全部消失不见,脑中只剩一片空白。
百里钊盯着耳尖那抹红,心思动了动。
“不宣,你该睡觉了,”她凑过去温柔低语,“我得办点正事。”
周不宣眼睁睁看她食指伸过来,眼睁睁看那葱玉指尖在自己唇鼻之间点了点,然后闻到一股淡淡香气,再明明白白睡过去。
只是这回,她睡得不再那么沉,不再那么人事不知。
她仿佛知道自己醒着,却睁不开眼。
又仿佛知道在做梦,在梦里以局外人的身份,看着另一个自己。
但另一个自己的身体感受她也能体会得真真切切。
她像人格分裂般不断切换角色,或旁观,或体验。
梦境令人害臊,令人难以启齿,心里排斥的同时,又觉舒适。
半个时辰后,她终于醒来。
然后发现,自己正衣衫整齐地躺在床上,唯长发略见凌乱。
百里钊不在,屋里只有她一个人。
轻舒一口气,面色酡红的她,因斜风细雨、烟雾迷蒙的特殊梦境而为自己感到羞耻。
好端端的,怎会做那样的梦?
难道是年纪不小,想谈恋爱?
想谈恋爱也该梦到帅气男生才对啊,怎会是个玉媚珠温的女子?
且那女子的声音还如此熟悉。
她甩了甩头,想甩去脑中杂念。
然而并没有什么用。
魔怔般,不断回想梦中情景。
摸摸额头,她想,自己肯定是发烧了。
“得吃药,不然脑子要烧坏了。”
她喃喃自语,匆匆下床。
百里钊却在这时推门进来:“姞老将军要和亲儿子兵刃相见了,你要过去看看吗?”
正在弯腰找鞋的周不宣蓦然止住动作。
百里钊走近,驻足:“生气了?”
周不宣握了握拳,忍半天还是没忍住,猛地抬头怒声道:“你做什么重要的事,非得把我弄昏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