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水冲腾茶香,澄透淡黄的茶汤盛与杯中,只是这茶尹向士没给任何人分杯,独自在喝。
哪有这样待客的道理,尹橙气不顺想吐槽小气,楚子攸紧了紧他的手,眼神示意不要乱说话,尹橙只好作罢。
这样一来,茶室突然陷入一种诡吊的安静。
十分钟过去,二十分钟过去,三十分钟过去
尹橙如坐针毡,楚子攸以为自己领悟错误,也不由得冷汗涔涔。
又不知过了多久,尹向士轻轻地、咔哒一声将茶杯磕在木桌,沉着冷静的目光扫过面前两人。
尹橙不安动动:“爸。”
无形的压迫力若有实质地倾灌于背,实在难以承受。
尹向士没搭理他,转而看向楚子攸,问:“你父母那边是怎么解决的?”
楚子攸顿了片刻:“聊了一些事情。”
“不想说没关系。”孟姝元轻声劝道,“他问只是想了解情况。”
楚子攸看了眼尹向士,尹向士了然道:“尹橙,你回房间休息。”
“不。”尹橙坚决不走,“这是我的事,我有权利听。”
“去休息!”
“不!”
楚子攸开口:“去休息吧。”
尹橙皱眉,不相信尹向士但要相信楚子攸,他依依不舍地起身,给尹向士气得额角直抽,亲手养大的儿子早就变成泼出去水,亲生父亲劝不动,爱人一说就听。
孟姝元颇感好笑,悄悄顺了顺尹向士的背。
房门阖上,尹向士用茶夹在茶洗里取出干净滚烫的杯子,稳稳倒茶,然后放在楚子攸面前。
——这杯茶的含义重逾千斤。
“谢谢叔叔。”楚子攸心头大石头完整落地,继续静等。
孟姝元说:“刚刚看你上台阶腿有些”
话头递到嘴边,再犹豫就没有任何道理,楚子攸一五一十、原原本本说出这几天经过,没有添油加醋,没有打感情牌,冷静地像个旁观者。
抛开其他,孟姝元满眼都是对小辈的心疼:“他们怎么能这样?”
“没事。”楚子攸认为自己没事,说,“除了公司之外,我的私人财产经公证已经全部过让给尹橙,待处理的部分投资有风险,所以暂时还未转移,剥离股份手续有些麻烦,往后——”
“什么?”尹向士捏紧茶盏,“财产?”
“是。”楚子攸说,“几年前立遗嘱想起这回事,那时做过一些准备,去年底才算正式签字确定。”
“这件事他知不知道?”
“不知道。”
孟姝元吃惊:“子攸你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