拒霜愕然:“那还不算吗?”
裴述道:“不算。”
拒霜:“那方才算什么?”
裴述沉默了,陡然有种多年前在教妹妹“一一得一,二二得四不得三”的无力。
“算是礼数的一部分。”
他淡声道,以防她再问,狭眸睇盯着她:“接下来要行正礼,你若觉着羞赧,孤可像方才那样遮住你的眼。”
拒霜想到方才交吻时,虽然眼睛也被遮着,但能感受到他的温度,比第一回蒙枕巾好多了。
于是乖乖应下:“好。”
她这样配合,裴述眉眼稍舒。
修长的大掌再次蒙住了那双漂亮拒亮的水眸。
另一只手在衾被之下,不紧不慢褪去彼此的亵衣。
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响,光线昏朦的大红帐子里温度好似逐渐攀升。
拒霜并非什么都看不见,她隐约能看到掌下透进来的一点朦胧的光,大抵是方才那个深吻叫她稍微熟悉了他的气息与触碰,衣裳被松开时的肌膚相貼,虽有些羞,却不抗拒。
她恍惚回想着大婚前夕郭嬷嬷口述的那些过程,感受到太子也正在按照那套流程在行礼。
良久,这份阒静才被打破。
“你们俩,是太子妃的贴身婢子?”裴述抬起眼。
听着那话音,采月采雁心头一颤,连忙跪地:“回殿下,是、是,奴婢们是近身伺候娘子的。”
裴述道:“东宫只有太子妃,没什么娘子。”
采月采雁怔了下,而后战战兢兢,头伏拜得更低:“是、是,奴婢们笨嘴拙舌,殿下息怒。”
裴述并不怒,只觉着太子妃身边的贴身婢子都这般不知规矩,当真是奴才随主。
“告诉你们主子,大婚三日已过,往后分殿而居,孤今夜不过来。”
说罢,抬步离开。
殿内宫人们纷纷屈膝:“恭送太子殿下。”
直至那脚步声走远,再也听不见,采月和采雁才长舒一口气,彼此都从眼里看到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稍缓两口气,两婢硬着头皮走到殿内,将太子的话转达给了在榻边生闷气的拒霜。
拒霜也不指望那木头太子能哄她了,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走了。
甚至还说要和她分殿而居,今夜不来了。
“可他不是我的夫君吗,而且我们才成婚,他就要去别的地方住?”拒霜惊愕。
采月弯腰道:“娘……主子,太子是您的夫君不假,但也不是所有夫妇都会住在一起……”
拒霜蹙眉:“可我爹爹阿娘就是每晚住在一块儿,而且我听说,父皇和母后也是同住一殿,这么多年都没分过殿呢。”
采月一噎,将皮球踢给采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