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惊呼,面红心跳,“太子哥哥,男女授受不亲……”
“霜霜……”
“霜霜?”
“岑拒霜!”
拒霜一睁开眼,便见自家姐姐坐在床边,蹙眉看她,“你这是梦到什么了?又是扭来扭去又是吃吃傻乐的?”
拒霜清醒过来,双颊滚烫:“没…没梦到什么。”
拒娓眯起眼:“真的?”
拒霜扯过软罗绸被,遮住半张小脸:“真的,我骗你作什么。”
拒娓才不信,但看妹妹满脸红霞,估计是做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绮梦,也没再追问,只一把将拒霜从被窝里薅了起来。
“那你快些起床洗漱,今日还有好些正事要做呢。”
拒霜睡眼惺忪,神情迷茫,“正事?”
“昨日入宫觐见了贵人们,今日得去拜访咱们自家的亲戚了。”
拒娓从袖中拿出一封礼单塞到拒霜怀中:“这就是我们接下来几日要拜访的亲朋好友。”
拒霜拿起单子展开,看到那一长溜的名单,瞌睡虫都吓跑了。
她目瞪口呆:“咱家在长安竟然有这么多亲戚?”
“可不是嘛,姑祖母家、二叔家、表伯、表姑、表舅、表姨、表哥、表姐,还有与咱家交好的一些世伯世叔……”
拒娓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报着,见拒霜听得发懵,干脆将她拽下床:“反正你快起来,哥哥已经把礼物都搬上马车了,就等咱们俩了。”
拒霜看着那长长的单子,叹口气:“好吧。”
本来还以为今日能睡个懒觉呢,看来是没戏了。
且说陇西岑氏,从大渊建国伊始便是根基深厚的名门望族,后经数代传承,兴盛不断,到拒霜父亲岑伯缙这一代达到了新的鼎盛。
岑伯缙为岑氏嫡长子,本该继承晋国公的爵位,但他年轻时去边疆历练,与发配到北庭的废太子成了生死之交。
后来废太子复起,成了当今的永熙帝,感念挚友的恩情,破格将其封作开国以来的第一位异姓王。
赐封号肃,掌六十万大军,镇守北庭。
至于岑氏祖上传下的国公爵位,如无意外,将来应当是传给拒霜的三叔。
而拒霜的二叔,当年科考入仕后便一直留在长安,如今正担任礼部尚书。
按照关系亲疏,兄妹三人先去了端王府拜访祖姑母——四十年前从陇西远嫁到长安的岑氏嫡女,如今的老端王妃,之后再去了嫡亲二叔家。
一整日亲戚走下来,拒霜觉着她的脸都要笑僵了,尤其鬼天气还这么闷热!
待夜里回到王府,见她一副蔫儿吧唧的小白菜模样,岑拒霁和拒娓一合计,觉着以自家妹妹未来太子妃的身份,除了端王府和岑二叔这两家,其他人家也不必她亲自登门。
于是接下来两日,岑拒霁和拒娓出门走亲戚,拒霜就留在府中,为即将来临的大婚养精蓄锐。
东宫,紫霄殿。
辽阔天边布满绚烂红霞,一棱一棱鱼鳞般,波纹林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