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清辞轻声说着。
云舒月一怔,侧头看他,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?
“反正都是寄托于人,何不安心依靠我呢?”
他继续说道。
云舒月暗自心惊,江清辞何时将话说得这样直白过?
他面上没什么表情,薄唇紧紧抿着。
他想,从一开始他就错了,与她不该谈感情的,谈感情会输得很惨。
他指的不是输给她,而是输给诸如谢琅、太后,一类能给她带来别的选择的人。
他继续说道:“谢琅已经坐上太子之位,我今早刚收到的消息,不过我也可以再把他拉下来。”
“太后最多能把你带回京做个侍奉女官,虽然自由,却没地位,那些贵女还是会嘲讽你。”
“太皇太后年纪大了,虽然也曾夸过你的画,却没有精力带走你,或是改变你的处境。”
云舒月怔怔看着他,视线有些躲闪,她下意识想装傻。
“谢琅做了太子,那苏樱怎么办?”
人家本来是太子侧妃,现在成什么了?
江清辞道:“苏樱从太子侧妃变成了世子正妃,已经有孕五月了。”
云舒月未曾听闻过这些消息,如果他不说的话。
她忽然意识到,只要她身处这个牢城营,所有事情,还就只能指望他。
其余道路便都是摸不清的冒险。
江清辞一边观察她,一边思忖,想来自己这么说是有用的,她一番权衡之后,便会选择好好做他的夫人了。
他不再说什么要
她相信他,他的真心日月可鉴的话,既是谈利弊,那就只谈利弊好了。
他紧接着道:“祖父身体渐弱,家中仍无曾长孙出世,月儿,你可愿帮我争一争这个家主之位?”
云舒月张了张嘴,他说出口的话,实在叫人动心。
有了曾长孙,他做家主,她做家主夫人。
那日那些身手矫健的暗卫,便全都听他们吩咐。
更何况还有许多她未曾得知的江家势力。
江家“流放”至此,能在山林里有一座那样隐秘又精巧的宅院。
云舒月很难不心动,一开始本就是想着指望他的,他难道不比其他人靠谱吗?
只是她始终留着退路,江清辞想要她放弃退路,云舒月很容易想到他的目的。
他有私心,有了孩子,那根风筝线至少会变得结实一点,她也能歇一歇别的心思。
“清辞哥哥,无论如何,也要等我父兄归家时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