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清辞身体僵了一瞬,呼吸变得沉重了些,云舒月依偎在他怀里,动作做得熟练又轻巧。
他双手下意识地环住她的腰肢,声音略带沙哑,“月儿……”
云舒月仰头,轻轻吻上了他的唇。
江清辞一边回应她,一边把她往下放,叫她头靠在枕上。
云舒月缓缓躺下,两只手还搂着他的脖子,双唇一下又一下地吸吮着他的。
她的手在他腰间游移,他捉住她的手,忽的松开唇,眼神中满是深深眷恋,注视她:“月儿,现在别……”
云舒月顿住动作,许是自己的动作太过生硬,叫他察觉了。
他不愿这样。
云舒月心中涌起一丝失落,眼神黯淡下来,她微微别过头,试图掩饰自己的难堪。
她只是,她只是,极没有安全感,江清辞如今已是她唯一能攀附的人了。
她再聪慧,一个女子,在这世上,还能如何谋求生路呢。
江清辞看着她的模样,心中满是心疼。他轻轻捧起云舒月的脸,让她再次看向自己,目光温柔且坚定,“月儿,别做自己不情愿的事情。”
云舒月眼眶含泪,抬眸看他:“我没有不情愿。”
江清辞凝视着她,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,擦去那要掉不掉的泪珠,声音轻柔却又不容置疑:“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,你不必怕。”
他从不想他们二人之间的心意是建立在这样仓促交付的亲密之事上,他要真心实意的交付,是坦然面对彼此。
云舒月避开他的目光,咬了咬下唇,她所能给他的,也只有这些呀。
难不成,他要她的真情,要她至死不渝的爱?
她给不了啊。
越是这样的时候,她心里摸不着底的时候,她就越不能陷入那些名为“真心”的陷阱。
云舒月还是云舒月,只谈权衡,不谈感情的云舒月。
江清辞微微用力,让云舒月不得不正视自己,语气依旧温柔,却带着几分不容闪躲的执着:“我不需要你做什么,我只要你相信我。”
云舒月听着他的话,心中泛起一阵酸涩,她信吗?她只信白纸黑字的画押,只信谁也夺不走的尊贵地位,而不信如今的江清辞。
但她面容却化开了,眼神中恰到好处地露出感动,鼻尖抽噎着:“清辞哥哥,你真好,月儿当然相信你。”
白纸黑字的画押,他们也是有的,那张婚书不就是吗,云舒月心里稍安,那是她寻不到更好出路时的底牌。
她头埋在江清辞的胸口,说不出的温顺乖巧,满身的依赖,江清辞下巴抵着她的额头,还是蹙起了眉。
第二日一早,大军就要开拔,那些官兵从牢城营内搬走了很多粮食。
江清辞身穿玄色官服站在山脚下,武志远骑在高头大马上俯视他。
“还不打开营门,江校尉可是还有什么吩咐。”
江清辞背着手道:“这些都是我牢城营的壮劳力,还望武将军将他们活着带回来。”
武志远冷哼一声,勒紧缰绳,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。
“战场之上,生死各安天命。”说罢,他目光扫视着整装待发的队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