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面有令,凡是过了戌时还在此逗留的,皆是奸细,你,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谭君雅被父兄挡在后。
“这是我女儿。”
“你女儿?今天在门口闹事的也是你们吧,无论如何,这名女子来历不明,现在必须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谭君雅站了出来,也不反抗,只对她爹道:“父亲,哥哥,我先跟他们走,你们去找舒月便是,她与江三公子是旧识。”
谭君雅被两个官兵架着走,她心里也不着急,自从得知这牢城营新上任的校尉是江清辞以后,心里便知道,此地没什么可怕的了。
她极善于利用身边现有的好处和资源,要不然,她当初也不会一眼看中了后来爱她如命的商人丈夫,也叫他不惜代价地也要带她走。
她被官兵架着一路上了山,山顶便是丹奉台,半山腰是行宫的殿宇群,在这两者之间,她竟也不知道,还夹着一个专为关押犯人的牢房。
“现在人已经押到牢房了,江大人,此人可疑,可要亲自审问?”江清辞在山顶书房沉默着听完官兵将事情描述清楚。
随后嗤笑一声,将手中刚批注好的公文扔到一旁,祈言在一旁替他收拾。
“上一任把总留下的烂摊子,关我什么事?人家女子是无辜的,放了便是。”
“江兄,不可。”
说话之人正是刚从便所出来的按察使阚承颜。
江清辞看了他一眼:“阚兄,还没走?”
“刚刚更衣更得久了些,对了江兄,近日从夜郎国偷溜过来的奸细甚多,时局正乱着,依我看,此人不可轻易放过才是,还是该细细审问一番,排除嫌疑,再行放回。”
阚承颜是今年新到黔州上任的按察使,以前是京官,为官准则比较谨慎。
江清辞抬眸看他:“随意,我现在要睡下了,没时间去审问她,若阚兄有心情,去便是。”
看了眼漏刻,时辰已晚。
阚承颜见江清辞不愿管这事,自己又实在放心不下,便只能多值半夜将这女子给审了。
阚承颜一走,江清辞几乎是在瞬时便躺到了床上。
将被子拉到胸前:“祈言,熄灯。”
祈言给他熄了灯,关了窗,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。
江清辞安心地闭上眼,准备沉入睡眠。
“清辞哥哥!”
他猛地睁开眼。
门外摸黑跑进来一个人。
“你睡啦,你怎么睡得这么早。”
云舒月进了屋子,伸出手摸到他床边。
“你别睡呀,我有事找你。”
江清辞猛地从床上坐起来,想叫祈言回来点灯。
祈言好像也睡了,云舒月的动静他一点儿没听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