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她心里啊,颇有些惋惜,都是好姑娘,可惜后半生都只能消磨在牢城营了。
“这诗社办得很好,哀家没什么好赏你们的,也知道,你们父兄现如今都在战场上,哀家保证,这次无论他们能不能回来,只要父兄没有做逃兵的,哀家都宣你们无罪,想必皇帝不会计较这点小事。”
云舒月虽从来不觉得自己有罪,但也知道太后此言意味着什么。
意味着,她至少至少,是个平民了。
谭君雅心里一咯噔,完了,临行前她还彻底嘱咐的父兄,让他们一路上寻找机会,能逃的赶紧逃。
都是被迫上战场的,谁的命不是命啊。
不过还好,谭君雅本来就是个黑户。
众女忙跪地谢恩。
江清辞得了祖父的信,回家了一趟。
“祖父,可是有什么事?”
江崇礼将刚从前线收到的消息递给他,他的情报网比江清辞要全,江清辞未能完全从祖父那里继承来江家势力。
“武将军又打了胜仗,不日便要班师回朝了。”
江清辞点头,这是好消息,但他不知祖父叫他过来做什么。
“祖父……”
江崇礼指了指椅子,叫他坐下。
“既然云家二人也要回来了,我已与你母亲说好,叫她到时候备礼上门,你与云二那边打声招呼,别叫她家觉得我们无礼,来得突兀。”
江清辞猛地站起身来:“祖父,您同意了!”
江崇礼不满地看他:“我不是早同意了吗?”
谁都知道,口头上同意,与实际上手推进事情本身,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呢。
江崇礼看着自己孙子眼中迸发出的强烈惊喜,无奈地摇了摇头,看他这样子,到时候怕是又要伤心欲绝了。
不过,不伤心一次,不受一次情伤,江崇礼怎么好把家主之位给他呢。
这是他的必经之路,江崇礼只能默默祈祷,一定要扛住啊,小伙子。
晚上,江清辞回到丹奉台,内心忐忑,对他而言极好的消息,却不像是要与云舒月报喜。
喜终归是他一个人的喜。
云舒月今晚宿在丹奉台,正在卧房里梳洗。
她对着铜镜见他回来了,扯起嘴角朝他笑了笑。
江清辞也朝她笑:“今日做了些什么?”
“今日在太后那里。”
她梳头的手一顿,想起今日太后忽然笑嘻嘻地问她:“云二现在可还心悦江三公子?”
云舒月脸色像往常提起这件事情那般,脸颊泛起娇羞的红,垂头不语。
可她上次隐约感受到,太后好像不喜江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