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崇礼道:“知道一些事实。”
江清辞迈步走向近前,拿起桌上的文书翻看,虽说他早知道皇上有此意,但江家从未担心过。
“您就拿着这样的事实,恐吓她一个女孩子。”
江崇礼只道:“什么叫恐吓,我只是将事实透露给她知道罢了,再说了,你就能保证咱们能回去?”
江清辞无奈低了头,他不能保证,只有祖父能保证。
“祖父若是早不愿她嫁我,何苦骗孙儿这一场。”
江崇礼无奈道:“所以你这是确定了她的选择了?之前你不是还信誓旦旦她不会弃你吗。”
江清辞无语,他能不确认吗,在云舒月眼里,江家都回不去了,他刚刚夸完她聪明。
如今,也只有求着祖父,将事情转圜回来。
光靠他一人,他拿什么去承诺能给她想要的。
“祖父等着,孙儿回去取一样东西给您
看。”
事已至此,他不能再瞒了,事情说到底,如何发展全在祖父他老人家一念之间。
江崇礼颔首:“去吧,去吧。”
江清辞将婚书藏在衣橱的夹缝里,这样东西拿出来,祖父就再也不会想一些歪门邪招来拆散他们。
就会好好的,在黔州待满三年,然后提着先皇的尚方宝剑回京。
江清辞去衣橱里翻找,云舒月刚刚换下的一套衣服还留在这里,他先是找出了婚书,随后又碰到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。
是从云舒月的衣物里掉出来的,是一个小瓶子,江清辞拿起来捏在手里,打量了片刻,拧开盖子闻了闻。
像是一些药丸,不知是作何用的。
他先将婚书揣在怀里,从没有一刻像如今这般渴望家主之位。
江家规矩,要登上家主之位,必得先由自己扶持一位帝王登上皇位。
如此,子子孙孙无穷尽也,江家才可永保地位。
走出房门,他叫来祈言:“去将许郎中叫来。”
他停在走廊上看黄昏时的山景,没有急着回祖父的书房,还是先将手中药丸弄清楚才好。
云舒月回到家中,一直魂不守舍,母亲在一旁帮她缝制绣鞋。
林书柔的针线手艺并不好,但为女儿制一双出嫁穿的绣鞋是她的执念。
云舒月也由着她,丑便丑点吧,却是母亲亲手做的。
“云二怎么了?今天在山上玩得不高兴?”
云舒月托腮望向窗外,摇摇头:“没有。”
林书柔打量着女儿的侧脸,脸上挂起柔和的微笑:“瞧瞧,闺女长大了,都要嫁人了。”
云舒月怔怔摸向腰间荷包里放着的婚书,此物她与江清辞一人保管着一份,未与家人言明的婚事,她感到有些愧疚。